“孤君公子!”月儿打了个招呼就要绕道而行,想到他送给楚菡的舞娘美婵,就有些郁闷。
“你告诉我。或者我能帮到你。”
月儿站住脚。他在军中熟悉。为何不问问他?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地答案。
转身。“我想知道战俘房关地是什么人?”
孤君笑颜瞬间隐去。将她拉到无人之处。神色凝重。“这事你不能过问。”
他越是如此。月儿心里地答案越加清晰。“是不是我二叔地小儿子宣辽?”
“你怎么知道?”孤君脸露惊色。忙闭嘴掩去脸上地惊异。“这是军中地事。你不要理会地好。”
他脸上的变化落在了月儿眼中,果然如此。
对楚菡刚建起的一点信任又被无情的撕破,他终不会放过宣家的人,“我想见见他,他是我弟弟。”
“这……不可!”孤君面露难色。
“你不是说过会帮我吗?”
“但这事……”
“你不是说想两国城民都好吗?你连楚菡都敢反,难道这点事你便怕了他不成?”
孤君哪里听不出她言里的相激,但象是偏受不得她的激将,一扬眉,回头见一个士兵端着一碗汤药从战俘房走出,“我且能怕他,你随我来。”
走向士兵,“他还不肯喝药?”
“是的,孤君公子,他只是一味哭闹。”士兵微眉着眉,对里面的人十分不耐。
“把药给我吧。”
孤君接过士兵手中的汤药,“你先下去吧。”
等士兵走开,将汤药递给月儿,“你拿着。”
领了月儿走向战俘房。
把守的士兵见是孤君,而他身后的月儿又端着汤药,也没多问。
一个十一二岁正在低泣的单薄瘦弱的少年,见有人进来,惊恐地后退,后退时拖动了脚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声响,再看到月儿手中的药碗时,挥着手吼道:“我死也不会喝的,你们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月儿看那少年正是宣辽,三年多没见,虽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着很大变化,但仍能一眼便认出,含着泪,走上前。
“别过来。”宣辽怒视着。
“你劝他喝药,我在外面等你。”孤君故意提高声量让外面的士兵听到。
月儿向他感激一眸,看他抛帘出去了。
又上前两步,低声轻唤,“辽弟。”
宣辽微微一鄂,定眼看着月儿,终于认出她来,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月儿姐姐。”女大十八变,如今的月儿已与三年多前变化不少,加上他看到月儿时总是绫罗绸缎,几时见过她做这样的下人打扮,以至她刚进门时,竟没认出她来。
月儿上前将药碗放下,把他搂在怀里,泪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们可有打你?饿你?”
“到不曾打过,饭也天天有送。”宣辽不明白月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哭着,“我爹……”
“我知道,我知道……”月儿轻抚着他的头,觉得有些烫手,替他拭去泪,一手端过汤药,“喝了吧。”
“我不喝。”宣辽固执地撇开头。
“为什么不喝?”
“他们是怕我死在路上,才弄药给我喝,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为什么要这样想?这样长途跋涉的,你发着烧,会撑不下去的。”月儿素知宣辽从小怕病,怕痛,这时这样病着也不肯吃药定然有因。
“他们是想把我拉回宣国斩首未众,杀鸡给猴看。横竖是死,我何必要他们得逞?不如病死在路上,来得干净。”宣辽恨得咬牙切齿。
“你此话当真?”月儿惊坐在地,手中的汤药也泼了些出来。
“是有人亲耳告诉我的,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