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言一双眼睛大睁着,似是要瞧出那盖头之下女子的容貌似的,却不肯伸手去接那盏茶。顾宁安冷哼一声,沈素言呆滞的眸子一颤,终是畏畏缩缩地探出手来。
正当她接过茶盏之时,也不知是她手滑,抑或是什么旁的缘由,众目睽睽之下,那茶盏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裂响。
宾客俱是面面相觑,只见顾宁安一拍鸡翅木椅扶手,怒道:“沈素言,你好大胆!”
沈素言身子一颤,忙缩了手回来。她本就不愿去接了那盏茶的,可是她不知,为何她还不曾触到茶盏,那茶盏便跌了下去,她更不知,为何分明是那慕容姑娘松手快了些,她的夫君却对着她大动肝火。
顾宁安已是认定了她不肯安分,上前扯着沈素言的胳膊,怒极反笑:“你当真是不曾把我的话听入耳去,阿芷与你敬茶,你便如此为难于她,这等狭隘心肠,如何做得了顾府的当家主母?”
沈素言胳膊方才便已折了,这会子被顾宁安扯着,更是痛的她面上发白,只是她却顾不得呼痛,口里笨拙地分辩着:“不是,不是我。”
顾宁安却不曾理会她,面上讥讽之意更浓:“今日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亦是当着阿芷的面,你休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他方才与宾客吃了两盅酒,此时面皮也涨得通红:“来人,将她轰出府去!”
宾客之中立时哗然,眼见着几名顾大爷的随从冲到顾夫人跟前,不由分说便将顾夫人拽出府去了。顾夫人才被撵出出大门,顾府那两扇朱漆大门便紧紧关上,似是生怕惹得什么晦气寻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