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精湛表演(1 / 2)  极致占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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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两个男人安静站立,吴正生看了看关着的病房门,回头冲霍澜成说:

“我先进去?”

男人眼眶红肿,脸色惨白,神情极度憔悴,轻轻点头。

吴正生心中不是滋味,霍澜成作为生父,十年后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孩子,却不能及时相认,甚至要小心翼翼靠近,害怕伤到心理受创的小孩。可怜天下父母心,平时高不可攀的传媒集团总裁,为了自己的小孩,卑微到尘埃。

吴正生敲了敲门,开门进去。屋内江晚正在收拾餐具,见是昨天来过的刑警队长,看了看母亲。江美莲心中难过,温柔地看向儿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吴队长找妈妈有事,你先出去。”

江晚以为是和之前的郑铨案有关,听话地走出房间。

男孩出门后,吴正生坐在床边椅子上,问:

“身体好些了吗?”

伤口捅得太深,愈合不是很好,反反复复化脓。江美莲伤口痛,心口更痛,但还是笑着说:

“谢谢吴队长关心,好多了。”

吴正生看着病床上女人憔悴消瘦的容颜,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

“霍先生今天过来了。”

江美莲脸色突然灰白,脆薄的纸一样,随时都会破碎。吴正生心情沉痛,但还是告诉她:

“他希望尽快进行亲子鉴定。”

江美莲面无血色愣了很久,脸颊瘦得凹陷,眼睛无神地睁着,瞳孔灰黑,很是沧桑。女人眼眶泛起湿热泪珠,克制很久,还是颤抖发问:

“他…会把晚晚带走吗?”

吴正生没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眼角皱纹被泪水浸湿,江美莲偏着头,哭得无比伤心。抽噎牵动伤口,女人捂着胸口,难受喘气。吴正生起身为她递纸巾,为她擦掉泪水。

女人哭得沉默,眼泪大滴大滴涌出,沾湿枯乱的长发。素颜的脸上布着皱纹和斑点,眉毛纹过,皮肤不是很好,看起来很沧桑。吴正生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拉着江晚的手,漂亮的女人,温柔的母亲。

江美莲哭了好一阵,才说:

“晚晚是个好孩子。”

吴正生轻轻点头。

江美莲心酸,即使知道结局已经注定,还是忍不住哀求: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他带走?”

灰白的脸上满是脆弱和恳求,小心翼翼,卑微贪心,吴正生不忍直视那双哀求的眼睛,偏过头,说:

“也许你可以和霍先生谈谈。”

江美莲哀寂地躺在床上,她在网上搜过霍澜成资料,著名媒体大亨,传媒集团主要股东、董事长、行政总裁,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三十岁打造自己的传媒王国,身家资产上百亿。这样一个耀眼的人物,这样一个高贵的人物,怎么可能是自己孩子的父亲?资料显示霍澜成并未结婚,也没有孩子,江晚怎么会是他的孩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抱着微弱的希望,江美莲答应了吴正生要求,会尽力配合。

病房外走廊,霍澜成与江晚意外碰面。

男人坐在休息椅上,捂着眼睛,耐心等吴正生出来。冰凉的金属椅上发出承重的声音,旁边坐了人。霍澜成抬头,意外地看到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坐在自己身边,隔了一个位置。

江晚低着头,手放在膝上,沉默安静。男孩头发有些长,刘海盖住眼睑,睫毛垂下,黑眼圈有些明显。侧脸线条消瘦,但依然优美,皮肤很白,嘴唇也微微发白,唇角有些干裂,看起来很疲惫。他的确很疲惫,那件事过去一个月,他几乎夜夜做噩梦,母亲前段时间住在重症监护室,他害怕回家,无处可去,日日睡在医院走廊。害怕,恐惧,哀伤,极端的情绪不断折磨脆弱的心灵,恐惧得要疯掉。他不敢和人说话,不敢和人倾诉,不敢离开母亲一步。

霍澜成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孩子。干涸的眼睛又涌上泪水,心里发酸,哭得哀伤。

江晚注意到了他。男人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头发有些凌乱,面容憔悴,眼眶红肿,嘴唇颤抖,痛苦又悲怜地看着自己。江晚害怕,警惕地收拢脚,注视旁边奇怪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很伤心,如同有亲人离世,沉痛地看着他。男人一动不动凝视,江晚越来越不安,内心慌乱,犹豫要不要立刻离开。

霍澜成看他如此不安,心中更痛,泪水簌簌流淌,张口,几次欲言又止。颤抖的下巴挂满泪水,男人哭得无比破碎绝望,双手颤抖,想要抱住自己的孩子。江晚见奇怪的男人身体向自己靠近,猛地跳起,恐惧的小鸟一样,扑扇翅膀,立刻逃走。

霍澜成心碎地看着孩子逃走背影,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就让他如此害怕,那件事到底给他留下多大的阴影?霍澜成崩溃,站起身,望着悠长的走廊,痛苦低泣。

房门被猛地推开,屋内说话二人惊讶抬头,看到江晚惨白着脸,恐惧地跑过来。吴正生不知发生何事,担心地看着紧张的孩子,单薄的少年扑在母亲身边,抓住她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身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百度搜笔趣牛,我们!体。江美莲担心地抚摸孩子后脑,温柔问:

“怎么了?”

那件事之后,孩子经常如此,拿个药也会被陌生人惊吓。

江晚轻轻摇头,手臂收紧,将母亲抱得更紧,依赖的雏鸟一般。江美莲难过,温柔抚摸他,说:

“晚晚不怕。”

江晚闭上眼睛哭。

吴正生心情复杂,难过地看了孩子一眼,起身告辞: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犹豫征求江美莲意见,江美莲轻轻点头。

吴正生出门,关门时还看到那个孩子紧紧抱着母亲,肩膀颤抖。

找到霍澜成时,吴正生吃了一惊。男人埋着头,哭得触目惊心。背脊耸动,肩膀颤抖,牙齿咬着拳头,喉咙低哑呜咽。沉稳的男人毫无形象地哭得狼狈,吴正生走近,叹气地轻拍他肩膀。

霍澜成过了很久才再次克制情绪,神情破碎,痛苦地向吴正生诉说了刚才和孩子相遇经历。吴正生体谅他心情,告诉他不要着急,慢慢靠近,江美莲已经同意配合,他可以放心。

时间已经很晚,窗外夜色黑沉,走廊灯光惨白,安静无人。吴正生提议先回去,明天再过来。霍澜成不想离开,打电话吩咐秘书,让秘书为他调整行程,接下来三个月,他都会专心陪伴自己孩子。吴正生无奈,陪他留下来。

凌晨三点,霍澜成第五次在病房外巡视。屋内关了灯,里面安静无声。江美莲睡在里侧靠窗床位,另外两架床位也都睡了人,照顾的亲人睡在床尾折叠床,很是拥挤。江晚今晚格外害怕,没有睡医院租用的折叠床,挤在江美莲床上,和母亲睡在一起。

少年蜷着身体,害怕地缩在母亲怀里,眉头紧皱,额上冷汗直冒,依然在做噩梦。吴正生告诉霍澜成,他的孩子时常在半夜被噩梦惊醒,霍澜成心中更痛。

凌晨六点,霍澜成推醒休息椅上疲倦打盹的吴正生,憔悴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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