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天真明媚。
陈郁背对着私立学校宏伟的大门,单薄的身影立在人群中,无数幸福的孩子挽着父母的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他静静地站着,看天色渐暗,玻璃窗上映出他近乎寂寥的身影。
大雨将至,陈郁听着呼啸的风声,忽然想,去看看她吧。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父母双全,家境优渥,在幸福的环境里长大,在过他没有得到的生活。
就一眼。
少年站在原地,影子被拉得很长。
初夏的雨迅猛绵长,他没有伞,一路淋着雨。衣服湿透,黏哒哒地贴在身上。
观众席正中央的位置如此好,就在陈晋山和杨韵的旁边,陈郁望着那对夫妻,抿着唇,退回阴影里。
他缩在最后面,看陈可颂穿着白纱裙上台,跳完一曲他不知名的舞。
他从未见过别人跳芭蕾,分不出好坏。但是陈可颂很美。
年岁尚小,却已初见美人模样,脖颈修长,翩翩起舞,像只高贵的白天鹅。灯光如昼,谢幕时鼓掌欢呼如潮水。
她站在聚光灯下,全场为她欢欣鼓舞。
而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在所有人的身后,无人注意。雨水从发梢滴下,狼狈至极。
如果不是一次偶遇,陈郁或许永远也不会接触到她世界的边边角角。
歪歪扭扭的医用胶带还在额头,纱布被雨淋湿,女孩将伤口捂住的触感忽远忽近,一瞬间,竟然恍若隔世。
他们本不该有交集的。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应该回他的破烂小房间,听秦静清闲时的辱骂,听无数男人出入房间的声音,也许还要忍受一些本不该让他承受的苦,然后把希望寄于独立与远走高飞。
在主持人报幕钢琴表演时,陈郁眸色很淡,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