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怒意纯粹是他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她顺着毛哄一哄,或者他自己顺顺气,很快就能过去。
但陈可颂明显能感觉到,这次不一样。
陈郁站在她身后,呼吸声略快,吐息不匀。握着手铐的手指用力,指关节都泛着白色。
声音依旧低,但是急促,细听甚至能发现尾音的颤抖。
慌乱。
这是陈可颂的第一感觉。
直觉告诉她,陈郁在为被她发现了衣柜里的秘密而生气。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恼怒。
陈可颂心跳得飞快,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郁,你喜欢我。”
身后没有声音。
她深呼吸两次,回头,望着他的眼睛,笃定地轻声道:
“而且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
尽管这份感情奇怪,甚至让人惊惧,毛骨悚然,但仔细想来,一切循规蹈矩的东西放在陈郁身上,好像都不那么适用。
少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晦暗莫测。
手里购物袋里的食物跨越二十多公里,受升温影响,包装袋上漫开一片水雾,汇成水珠滴下。
半晌,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讥诮道,“……你倒是会想。”
惯常刻薄的表情,却在此刻显得勉强,同旧房子里满衣柜不穿的新衣服一样,欲盖弥彰。
陈可颂看了他两秒钟,按下不提,垂眸,从层叠的包装袋里拎出小小的一管药。
红色包装,治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