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想见,到时候的场景会是何等荒唐。
这算犯罪吗?陈郁会被抓起来吗?
……手机呢?
陈可颂一阵气紧,从椅子上滑下来,慌乱地翻找身边的物品。
床垫刚换过,没有;床头小柜,空的;旁边的书柜,全是密密麻麻的书籍。
再远一点的衣柜她够不到,手铐链条绷直了也只能触到门边,打不开。
陈可颂又气又急,反手拽住链条扯。冰冷的金属划过指腹,手腕被磨破了皮。
锁铐尽头牢固地扣在床头凸起的圆环上,严丝合缝,找不到一点缝隙。
陈可颂急躁得压不住火,去摸那个圆环。
不算新,但也没到跟这房子一个年岁的地步。边角处理得不太好。与其说是本身就有的,不如更像是十几岁的陈郁自己安上去的。
……什么情况会让人去安装一个锁人的圆环?
还有随时可以拿出来使用的手铐?
陈可颂皱着眉,压下满腹疑惑和惊疑,一手捏着手铐环,手指并拢,试图把手腕从镣铐中滑出来。
圈口已经收到最紧,但她天生骨架小,花了十分钟往外滑,硬生生将指骨磨红,疼得含泪,快要渗出血,才顺利地将右手挤出来。
左手圈口太窄,折腾了很久也取不出来,倒折磨得她分外难受。
很疼。
这双手写字,弹琴,每天雷打不动用护手霜和手膜护理,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消极的情绪只需要一个导火线,就排山倒海般涌来。陈可颂疼得都不想跑了,坐在床沿掉眼泪。
她想,为什么受苦的人总是她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泪如崩裂的珠串往下坠,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