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浑身酸痛,脑袋发晕,像一团浆糊似的绞在一起,并不想跟陈郁讲话。
要发疯就发吧,她不在乎了。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任沉默蔓延。
但陈郁最后竟然什么也没说,只平静地把甩好的水银温度计递给她,“……那你自己来。”
陈可颂反应了两秒钟,把体温计夹进腋下,“……我发烧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觉得嗓子生疼,干得直冒烟,声音哑得不像话。
连抬起胳膊肘都费劲。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陈郁去而复返,手里端了杯温水,在递给她的半路上生生止住,转而放到了床头柜上。
“嗯。睡了大半天了。”
陈可颂吸吸鼻子,拿起手机,“……哦。”
“买了粥,喝么。”
陈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碗小米粥,看样子是一直热着的,甚至还有点烫,在他冷白的手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陈可颂翻看着大半天没回的微信消息,眼都没抬,干脆地摇摇头。“青青和景哥他们呢?”
他用勺子搅动冷却的手顿住,缓慢地垂下去,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些低落。
“……去露营了。”
陈可颂分神瞥了一眼。
“……”
极少见他这幅踌躇的模样。
她看着那碗粥,张了张嘴,准备说点什么,刚发出一个气音,就被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屏幕上明晃晃的周景明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