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本就不算暖和,在阴森森且不时有穿堂风穿过的幽深走廊里,更显寂寥。
那人锢得她那样紧,几乎能听到他薄薄的胸膛下跳心脏的跳动。
陈可颂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周景明,不是那个把她当小朋友宠的邻家哥哥。
捏着她下巴的手那么用力,好像要把她骨头捏碎,薄情又冷淡的眼角像是淬了冰。
……这是陈郁。
他不是应该和青青同一个入口吗?
一南一北,怎么会到这儿来?
陈可颂松开紧抱着他腰身的手,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小声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郁冷眼看着她惊惧地往后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靠在墙根。那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举动。薄唇紧抿,心头顿时一把火烧起。
高挺的眉骨下,一双眼睥睨地望着她,一步一步逼近。
走廊又深又窄,伴随着幽冷的风,陈郁把她抵在墙边,高大的身影把整个人罩在阴影里,看不到一丝光。
他缓慢俯身凑近她,在她耳边很轻地咬字:
“景明,哥哥?”
一字一句,又缓又慢,最后两个字似乎含着冰刀,剜着不知道谁的心。
“你叫他,哥哥?”
“不是他,你很伤心?”
陈可颂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友好的气息,于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难去判断这一刻的陈郁,和柜子里的鬼,哪一个更具有危险性。
陈可颂靠在墙边,垂着眼,睫毛簌簌颤动,感受着面前这人沉默却滔天的侵略性。
她心脏跳得飞快,盯着鞋尖,忽然没来由地想起陈郁刚回家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