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昨天喝多了,眼睛有点肿,我戴个墨镜遮一遮。”
杨志业一听,鄙夷地瞪他:“你现在遮有什么用,拍戏的时候还能戴着啊,赶紧去拿冰敷敷,让化妆师给你上妆。”
程鸿雪哦了一声,灰溜溜地去了,不再搞什么幺蛾子,和平常一样拿出演技来认真拍戏。
今天拍阮行之被绑架的戏。
那个内忧外患的时代,陈清元每踏一步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明枪暗箭数不胜数,他和阮行之互相依偎,像是知己,更像家人。
他一开始的目的达到了,那些人信了他只是个草囊饭袋,放松了警惕,继续和敌人联系,互送东西,他就顺藤摸瓜,利落地行动将几个蛀虫和大帅府里的叛徒抓出来,不管是偷军事布防图的,还是赚着他们的钱给敌人送枪支弹药的,连着接头的人一起抓获。
但他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那些人对他没办法,就千方百计将闻玉书给抓了过去,嚷嚷着陈清元过来赎人,然后当着陈清元的面,对着被绑起来的阮行之又踹又羞辱。
关键时刻是一位小人物突然反水,拔枪抵着那踹闻玉书的人头顶,一枪崩了他,局势才由此反转。
演这个角色的是男二,也是剧中阮行之小时候走散的弟弟,一直在寻找进了戏班的哥哥,这次之后,他会混到敌军参谋部的科长,为程鸿雪收集军事情报,作战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这场戏闻玉书需要被一直绑着手,挨打,踹肚子,压抑着痛苦闷哼,消耗大量体力,可演男二的演员一直找不到感觉,ng了好几条。
杨志业皱眉,拿起喇叭再一次喊了“卡”,男二郜文乐只能不好意思地道歉,愧疚地给闻玉书鞠躬。
“对不住闻老师,让您受累了。”
闻玉书被助理扶起来,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手上的绳子难绑,就没解开,身上脏兮兮的满是尘土,眉眼透出淡淡的疲惫,咳了几声,嗓子有点哑:“没事。”偏头让助理喂他点水喝。
程鸿雪说台词都说累了,站在一旁,接过水喝了一口,看了闻玉书一眼。
天寒地冻的,闻玉书还要躺在地上,他前天刚掉水里着了凉,感冒还没好,听着好像加重了。
他心事重重地拧上瓶盖,看郜文乐一脸苦像,怎么被杨志业训斥都不开窍,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又听见闻玉书咳嗽了几声,眉心直跳,忍无可忍把郜文乐揪到一旁讲戏。
郜文乐惊得像天上掉了馅饼。
詹娴雅也一脸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谁不知道程鸿雪什么脾气,什么阿谀奉承都不爱搭理,ng这么多条,他不拉下脸,似笑非笑地劝对方别干这一行儿就不错了,竟然还忍下脾气把人叫过去讲戏?他爹都没见过他这么可亲的模样。
郜文乐受宠若惊地过去了,鞠躬直喊程鸿雪“程老师”。
程鸿雪鼻腔里出了一个“嗯”字,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还是开了腔:
“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