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
到了春天,赵嬷嬷有些咳嗽,闻玉书天天都要去一趟,看她喝了药,说几句话再回去。
院子在水榭不远,夏天开窗景色很好,风儿穿堂而过,清清爽爽的十分舒坦。
初春乍暖还寒,凉意从脚底往上反,屋里没开窗,因嬷嬷病了怕冷,还点着火盆,人在里面待着没多久就要出一脑门的汗。
赵嬷嬷身份地位不一样了,穿着的还是很朴素,银白的发也只簪着一根素净的木簪子,倚着床咳嗽几声,喝了闻玉书递过来的汤药。
她一双眼睛浑浊,看东西只能看见个影儿,但能察觉出闻玉书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笑着拿出帕子,给他擦着脸:
“圣上身子骨变好了,往年一年四季都手脚冰凉,怎么也捂不热的,现在跟个小火炉一样。”
闻玉书脸热的有点红,乖顺地坐在一个绣敦上,让嬷嬷擦着汗,慢慢地咬着字和她说:
“嬷嬷,我能吃饱了,不会挨冻了,个子也长高了。”
赵嬷嬷知道她养大的孩子是想让她放心,心中一片柔软,但想起闻鸣霄这个骨子里就没有血缘亲情,冷漠无情的摄政王,赵嬷嬷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就拉着他的手,问。
“王爷呢?可罚过你?”
闻玉书嘴巴不知道该闭还是该张,自然是罚过的,但都是在床上,他含糊地小声:
“我害怕他们,以前就怕,现在……也怕,但我过得挺好的,嬷嬷。不会被欺负了,有人陪伴了,个子也长高了,现在还和皇叔学本事,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皇帝的。”
赵嬷嬷一直听他说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依旧是慈爱的:“圣上过得好便好。”
闻玉书抿了下唇露出个笑,又和赵嬷嬷聊了几句,福安就进了门,笑着给闻玉书行了礼。
他一脸的喜庆:“皇上快快换上一身衣服,干爹和王爷,还有国师,在外头等着带您去逛庙会呢!”
闻玉书一听眼睛就亮了,他长这么大还没出去过呢。赵嬷嬷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去吧,圣上还没出过宫,好好去看看外边吧。”
闻玉书得了她的话,高兴地“嗯”了一声,跟福安去院子里另一间空房换上锦缎的袍子,带着龙纹的玉冠也被换成了银的,哪家的富家公子一样。
他怀着一颗雀跃的心出了偏房,就看院子的门口,同样换了衣服,长发束成马尾的仇晗远,一身雪色的薄衫的江聿风拿这个扇子,和玄色锦袍,眉眼散了点不怒自威,气度不凡的闻鸣霄,在门口等着他,单拎出来一个都画似的
春日的枯枝抽了嫩芽儿,一片兴兴向荣的生机,心中的雀跃让闻玉书步子越来越大,走的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小跑起来。
暖阳落在三人的发上,肩上,映着他们修长的身形,他们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脸上带笑,闻鸣霄似是有些无奈,忽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