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聿风并未把他挑拨离间的说辞往心里去,端的一副淡雅出尘,笑了笑:“可能是臣没有折腾人的癖好,喜欢把玉势放人身体里。”
仇晗远脸色一下便阴沉下来,恐怕他也能猜出几分,若当初自己不那么逗弄小皇帝,直接把他圈在怀中,就没这么多人同他抢了。
“我看是国师能言善道,哄得圣上自己往坑里跳。”闻鸣霄凌厉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的目光锋利,薄唇勾出讥诮:“这几日恐怕也没少在圣上跟前吹耳边风吧,道貌岸然。”
“总比摄政王和厂公让陛下害怕的好。”江聿风八风不动地对着他微微一笑,字字句句专往人心窝上捅:“只是不曾想王爷还会帮仇公公说话,看来二位是要放下芥蒂了。”
一山不容二虎,三人都手握权力,又都不是好相处的性子,一直维持着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也是因为明道帝在位时荒淫暴政,弄出不少祸端,又恰逢小冰河时期,资源不足,二十四部落的王野心勃勃,他们不安分,便要打的他们安分,让他们见了麒麟的旗子就怕得惊慌逃跑,才能天下太平,但这两年仗打的太多,难免民心惶惶。
国师就是那能根定百姓心的神针,为了避免邪教钻空子给百姓洗脑惹出祸端,道观寺庙听国师的吩咐,每月一日讲经祈福,抢了他们的路走。
在大恒的百姓们心里国师能沟通天地,推演占卜,是最有仙缘的,谁要信了那些个邪魔外道,都要被十里八村嘲笑得抬不起头,内奸前脚刚准备生事,扭头就能被百姓绑起来送官,再有提督东厂的仇晗远上监听文武百官,下收集情报,以内相之职掌控司礼监,闻鸣霄在战场上也能放开手。这才成了如今三足鼎立的安稳局面,若非如此,闻鸣霄和仇晗远之前在朝堂上岂是小打小闹。
江聿风方才略带惊讶的询问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罢了,闻鸣霄嗤笑:
“国师倒是好盘算……,不用挑拨离间,以后如何,各凭本事便是。”
放在圆石桌上的大手按了一下石桌起身,他拉着一旁的小皇帝离开了。旁边坐着的仇晗远也已经面色如常,和气的笑了笑。
“江大人,咱家也告辞了。”
权阉那身绯色妆花的领杉过了一道门便看不见了,一声沉闷的开裂声在耳边响起,方才被摄政王按着的石桌寸寸开裂,突然“砰——”地碎成几瓣,茶具摔了一地,尘土飞扬。
江聿风淡定地拂一下衣裳,扫走灰尘,刚要起身,拱形的月亮门突然跌进来一个人影。
摘星楼的小弟子连滚带爬地进了他的院子,几步冲到他面前,还未褪去青涩的脸气得通红,难以置信的指了指外面:“国师,仇公公他……他走到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咱们摘星楼的大门,说碍眼,他就让人给拆了!!”他略显激动的比划起来:“那么大的门,没了!就剩下个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