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后面,已经收拾好了的青年姿态松弛地倚着门,双手抱怀,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去,像是在等着他一样。
聂明朗今天反常的不准备把领带系好,淡定地收回目光,整理了下袖扣,就准备这么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抓住,倚着门的青年偏了偏头,视线落在他脖颈处的掐痕上:“姐夫忘记系领带了。”
聂明朗顺势停了下来,垂眸看着他,衣冠楚楚:“没忘,今天不想系了。”
“……姐夫还是系上比较好。”他依旧散漫地倚着门,手上的力道不容拒绝。
“怕你姐姐发现?”
闻玉书倚着身后的门板,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不躲不避,没回答是或者不是。
“别让我难办啊姐夫。”
聂明朗越看越觉得对方身上的“劲儿”让他浑身难受,他伸手捏住了闻玉书的脸颊,轻笑:“好啊,但帮玉书的忙,玉书准备怎么感谢我?”
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又忽然把头低下,凑过来:“算了,还是姐夫自己来要吧。”
青年本想堵着门,不系好领带不让男人出去,省着姐姐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痕,知道自己差点掐死了他,他还没法说清缘由,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的身体压在了门板上,被迫抬起脑袋,在清晨的阳光下和低着头的男人接了个吻,他们用的牙膏是一个味的,两条舌头甚至纠缠出了一点荒谬的暧昧。
聂明朗舌尖骤地一疼,带着血抽离开对方口腔,垂眸看着闻玉书那张眉心微骤的脸,拇指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唇瓣上碾了一下。
“牙真利。”
聂明朗信守承诺把领带系好了,脖子上的淡淡掐痕被藏在衣服下,甚至因为担心闻婵会发现什么不对,早饭也没吃就坐车去了公司。
他在公司忙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闻婵给他发了个语音,尴尬地说闻玉书今天想开他的车出去,结果还没等从车库出去,就一不小心撞上别的车了,并且附带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
青年一直都很听他姐姐的话,乖乖站在一辆损坏的价值八位数的豪车旁,像是刚被女人训过,双手背在后面,微微抬起眼睛,眼神中透着“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的讨好,那出色的相貌几乎让看到的人一下就原谅了他犯过的所有错。
聂明朗表情明显一怔,闻玉书回来的时间不短了,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只见过那小子坐在机车上似笑非笑地挑衅他,拿着烟头往他胸膛上按,甚至开车撞他的小疯子样儿,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懂事听话的,他心脏扑通跳了一声。
男人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中,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文件和钢笔,他却没什么心情关注工作上的事,拿着手机,把这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脑袋里升起了不就是几辆车撞了就撞了的念头,语音给女人发出的瞬间才险而又险地删除了,最后鬼使神差的,把照片保存进相册。
手机嗡地一响,闻婵又发了信息来慰问,承诺这几天一定把撞毁的车给他买回来,好声好气地劝朋友别生气,她弟弟不是故意的。
她很有商业头脑,私底下还有别的产业,和聂明朗也有过一两次商业上的合作,这些闻学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