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么收买了这些人?”他苍老的声音冷静的问。
历中恭敬地拎着一盏油灯,淡淡的暖光驱散了黑暗,闻玉书肩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站在牢房外油灯的光亮中,看着里面的老者,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隐约从袖口露出,他轻声:“内阁大半大学士都倒戈了修瑾,义父可知是为何?”
听见这句话,殷修贤心头微微一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
“因为他们怕您。”
“义父可还记得苏州织造使游英光?”闻玉书神色平和,笑了笑:
“当初他犯了错,义父暗示修瑾给他个教训,也让一些不守规矩的人看看,游英光监斩时可是砍了两次才死透,叫声凄厉,在场的大臣们哪个不害怕?”
“他们对义父敬重,但更多的是惧怕,怕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毕竟义父可是为了不成器的侄子,连为您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事的义子都能说抛弃就抛弃,又何况他们。”
殷修贤没想到自己这义子从这么早就开始算计自己了,身上的精气神便垮了下去,人也仿佛在这个瞬间老了十来岁,他不甘心,紧紧盯着牢门前含笑轻声的男人,苍老的恨声。
“老夫终日打雁,没想到竟也有被雁啄瞎眼的一天。”
闻玉书一笑,温和道:“义父,该上路了。”
殷修贤脸色骤地一变。
闻大人去青楼喝酒被抓,二人嫉妒的直咬牙(剧情)
这场谋逆掺和了五军都督府的人,声势浩大,攻城锤撞门的声音和刀剑碰撞的厮杀声笼罩在皇城上方,皇城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直到声音平息了也不敢出来。
城门口一片火光几乎照亮天际,刑部衙门都能隐约瞧见,一名刑部的官员刚收回观望的视线,便听见身后大牢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带着下属一拱手,向出来的男人唤了声“大人”。
最先出来的侍卫拿着一盏油灯退到旁边,一个身穿绯色绣仙鹤官服的男人从昏暗的大牢里走出来,他模样清隽俊逸,气质温和,瞧上去脾气便是顶好的,带着侍卫站在门口望向城门的方向,摸捻了下手腕处的佛珠,许久后,歉意道。
“也是本官的不对,没看住殷首辅,叫他畏罪自杀了。”
刑部官员心里微微一惊,表面却笑着道:“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殷修贤谋逆,怕受到责罚,畏罪自杀了,和大人有何干系。”
男人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官员毕恭毕敬地送男人离开,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和几个下属进了大牢,来到殷修贤的牢房前,怜悯地看了一眼里面中毒身亡的老者。
冰冷的牢房里只有一张破草席,权倾朝野的殷首辅身穿威严的朝服,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散着,躺在草席上口中还在缓缓流着鲜血,一双眸子不甘地死死盯着前面,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