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回自己房间倒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爬起来脸上都带着痛苦面具。
唉……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秋后各地的税务收上来,国库终于有了余粮,天气越来越冷,上朝也变得难熬了起来。
殷修贤站在文官前垂着眸,等户部官员汇报完秋收的时,心里刚想着差不多该退朝了,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了句“皇上”。
他眼皮忽然一跳,还有些惊讶,说话的这人是个御史。
龙椅上的小皇帝来了精神,从冕旒后看过去,稚嫩道:“爱卿有何事禀报?”
御史留着花白的胡子,一双眼睛浑浊带着老意,他跪在地上:“臣要弹劾内阁首辅殷修贤之侄,殷僖,他仗着自己叔父的势为非作歹,鱼肉乡里,两月来到皇城,便害得一名叫池菊的女子从城楼上跳了下来,当众摔成一团血肉,当时不少百姓听见她撕心裂肺的控诉,御史林河向上递了几回的折子,可进了内阁便了无音讯,当天夜里便有人说他贪污,将他带走了,下了大狱!”
他抬头看向最前面面色难看的老者,朗声:“臣今日还想问问,这内阁难道成了殷首辅的一言堂不成,竟连个折子都递不上去!”
文武百官心里一惊,视线纷纷都看向了文官之首的殷修贤,和地上那不怕死的御史。
“王大人那儿听来的捕风捉影的谣言,”殷修贤语气平静:“那名为池菊女子是醉仙楼的一名伶人,想进殷家的门,被微臣侄子拒绝,心生怨恨,故意报复,这等龌龊事也能拿到御前来说?”
“至于折子……王大人,内阁有那么多的折子要看,不过还未来得及,林河自己贪污被查,与我有何关系。”
御史跪在地上,冷笑一声:“可有人亲眼看见了殷首辅的侄子强抢了人去,殷首辅,你侄子娶了二十多房小妾,残害死的怕不止一个吧。”
小皇帝抿紧了唇,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收紧,他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视线落在江言卿身上,旁边司礼监的大太监见此心里咯噔一声,还不等拦住小皇帝,就听小皇帝开了口:
“这件事便交给江爱卿去查。”
殷修贤面无表情闭了闭眼。
朝堂上百官分成两列,闻玉书和江言卿站在一排,一身绯红朝服的男人叹息罪有应得,随后用很轻的音量和旁边的人低声呢喃。
“言卿说过,我善妒的很。”
今日的事在朝堂上引起巨大的风波,闻阁老和殷家的亲事怕是也成不了了,若是这一桩桩一件件查下来,整个殷家都逃不了干系。
殷修贤沉着脸走到宫门口,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大,但他没有子嗣,说是权当闻玉书是他亲儿子,也不过是越老越舍不得权利,扶他上位罢了,那殷僖,才是他真正放在心上的殷家子弟。
他被扶上马车,坐在软垫上往外看,闻玉书一身朝服温文尔雅的站在马车旁,这样的从容,这样的心性,让殷修贤遗憾他要是自己的后人那便好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怀疑了什么,他就这么注视着那荣辱不惊的人良久,才苍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