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归江言卿管,自然早早就得到了吩咐,顶着一张笑脸,拱了拱手,和闻玉书说。
“大人,差不多了,再接着用刑的话,那就算到时候张大人忍不住刑罚吐露了什么,也是屈打成招了。”
闻玉书便笑着看他,又瞥了一眼地上鲜血淋漓的张津:“好,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刑部官员哎了一声,对狱卒下巴一扬,两个狱卒会意,上前拖着奄奄一息的男人回了牢房,刑部官员收回视线,对闻玉书拱手:
“我送大人。”
闻玉书“嗯”了一声,起身率先往出走。
大牢昏暗,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几盏油灯亮着,另一边两个狱卒将张津牢房的门锁打开,把他扔了进去,重新落锁。
张津头发乱糟糟,浑身是血,瘫在破旧的草席上粗喘着气,摸出刚才狱卒塞给他的药,和一个干巴巴的酥皮饼子,他啃了一口饼子,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不知为何闷声笑了起来,长长叹一口气,那里还有刚才对闻玉书恨之入骨的模样。
闻玉书一行人从刑部出去,还不等出了府衙的门,就遇见了江言卿和戚韵。
他们拱手问好,唤了一声“江大人,戚将军。”戚韵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闻玉书,殷党一派的官员悻悻地收回手,又尴尬又羞怒,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闻玉书与往日一般无二,和他闲聊:“江大人不是要避嫌?怎么来了刑部。”
江言卿看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闻玉书,也笑了:“有些事没交代好,这就回了。”
闻玉书模样温和:“好,那江大人先忙,闻某告辞了。”
他刚从戚韵身边路过,就听见一直沉默的戚韵忽然冷声道:“闻大人手上沾了这么多血,夜里能睡得好么?”
闻玉书忽然停顿,垂了一下眸,笑:“自然是能的,不劳烦戚将军忧心。”
戚韵下颌线骤然绷紧了一瞬,低声:“闻玉书,你的血好冷。”
和原本被他们当场情趣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次的事让越陷越深的二人恍然惊醒,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这人仍在为殷修贤效力,是殷党一派,是他们的政敌。
闻玉书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心里划过一丝不悦,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人离开。
……
张津的事自然调查不出来什么,殷修贤也没找到究竟是谁透露出的风声,只是心生怀疑,敲打敲打闻玉书,知道继续下去会引起他的不满,就将此事揭了过去,仿佛从未猜忌过他,与往日一样和煦地唤他修瑾。
朝堂上,戚韵越发沉默,冷着一张脸看谁都阴沉沉的,江言卿虽然每日笑吟吟的和殷党争执,但偶尔放松下来,一双狭长的凤眸淡漠,脸上没什么笑意,叫人一股寒气涌上心头。
闻玉书这几日上朝下朝也不会有人再将他拦住,咬牙切齿的给他逗了。
他下朝后,不知为何忽然停下,看向另一边,戚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