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雅阁的姑娘见状拿了两个垫子,放在闻玉书矮案前,戚韵和江言卿席地而坐。
闻玉书波澜不惊地瞧着,随后看向两边戒备的殷修贤一党,冲着戚韵二人笑了笑:
“大将军和江大人倒是毫不介意。”
戚韵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了:“怎么,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旁边的姑娘低垂着眉目,拿着酒壶要给他填酒,闻玉书伸手制止了,和和气气:
“大将军思虑过多了,闻某也不是什么都下得去嘴的。”
戚韵喉咙里溢出一声笑,鹰眸却没有半分笑意,低沉嗓音缓缓:“好一个牙尖嘴利!”
江言卿放下了折扇,看了一眼闻玉书的酒杯,唇角微弯:
“闻大人怎么不喝酒了?莫不是见我们来了,食不下咽?”
闻玉书一叹,知道这二人是为了他来的,今日怕是逃不过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笑着:“怎么会?江大人,戚将军,请。”
姑娘很有眼色地给他到了酒,他端起那白玉杯,对二人示意一下,喝了大半。
“好啊,不醉不归。”戚韵对他举起酒杯,似笑非笑的说罢,一饮而尽。
这二人酒量极好,你一杯我一杯,闻玉书渐渐不太招架得住了,白净的面皮上泛起一层红,唇瓣微润,一只胳膊撑着桌,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他只用一根竹簪松松挽起了头发,几缕发丝顺着肩头滑下来,一身松柏似的读书气十分斯文,旁边侍候的姑娘忍不住轻声说:“大人,给您倒杯茶吧。”
闻玉书放下了手,冲她笑了笑,眸中微醺似的雾气渐散,似乎清醒了不少,温声:
“有劳了。”
江言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看这那女子的怜惜之意便觉得好笑,那女子穿着一身水粉的月华裙,发髻上簪着一朵丁香花儿,生得我见犹怜,倒是先怜惜上内阁第二不好惹的闻修瑾了,一个两个的,看上他什么了呢?心黑么?
从他们进门后气氛便压抑紧绷,一个姑娘见状轻手轻脚出去,叫了人过来跳舞,弹琵琶,有了别的声音,殷修贤一党的人没那么绷着了,和其他同僚说着话喝着酒,视线却忍不住看向坐在一起饮酒的三个死对头。
戚韵坐在他对面,杯子轻轻敲了一下矮案,一双眸瞧着他这张带着些许醉意的脸,不疾不徐:“闻大人是先皇还在的时候中的进士?”
闻玉书喝了口茶,压了一下醉意,笑得和气:“是。”
江言卿也不端着,懒洋洋的坐在席上,一根玉石发簪松松地挽起墨色长发,锦缎的红衣绣着金线,十分风流贵气,可不像一毛不拔的模样:
“当初状元郎游街,好生威风,只不过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