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绣暗纹的长袍,江言卿还是一身绯色官服。
江言卿垂眸看了一眼闻玉书袖口,狭长的凤眸一弯,笑着说:
“闻大人,这佛珠上沾了血,还能保佑您平安吗。”
闻玉书低头看了一眼,那白皙手腕上缠着的一串绿檀佛珠滴着血,他淡定地拿着帕子擦掉,并不在意这开了光的佛门之物染上鲜血,笑得十分温和:
“多谢江大人关怀,闻某觉得能,那便是能的。”
戚韵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官,慢声问:“那游英光怎么样了。”
两个小官一回想起来刚才狱中的场景,冷汗都从额头上滑下来了,不敢看那模样清雅的闻阁老,一人咽了咽口水,含糊道:
“不成人形了……”
戚韵闻言,看向夜色中清隽俊逸的男人,笑了:
“读书人,好狠的心肠。”
闻玉书朝服下身形修长,站在灯笼的光晕下,模样实在是好,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和和气气的说:
“闻某这点小手段,比不得戚将军。”
这人看着在斯文不过,实际上一身的刺,碰一碰都要扎手。
戚韵扯了扯嘴皮子,还没说什么,一辆马车便停在刑部门口,闻玉书回头看了一眼,对他们微微一拱手:“家中小厮来接了,江阁老,戚将军,闻某先走一步。”
说罢,他弯腰进了马车,那扶着车门上的手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痕,随着他收手,收进了衣袖内。
赶车的小厮扯着缰绳一甩,马匹迈着蹄子往前走,车轱辘滚动。
江言卿撇了两个小官一眼,音色清越:“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小官连忙拱手称是,回去了。
戚韵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融入进黑夜中,不紧不慢道。
“曲风。”
他身后一名魁梧的侍卫走过来,一拱手:“大将军。”
戚韵笑起来,英俊的脸有些痞气:“去给闻阁老找点事做。”
“是。”
……
车轱辘碾压过石板路,发出骨碌碌响,车厢轻轻晃动。闻玉书在刑部呆了一天,呼吸间都是牢狱里的血腥气和腐败的气味,他捏了一下鼻梁,刚闭目养神几分钟,车厢忽然一阵剧烈晃动,他身体一晃,扶住旁边的窗户,皱着眉:
“怎么回事?”
那小厮是他的亲卫,憋着怒气道:“大人,马车轮子裂了,属下来之前刚检查过,绝不可能突然断裂,瞧着像是人为。”
黑色中,街道上一片安静,车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推开,闻玉书端坐在车厢里,叹息。
“今日这个礼,闻某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