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温温和和的好脾气,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说的就是他了。
戚韵咧了咧嘴,语气放轻:“好,怎么不好,托阁老的福,我的人叫您弄下去了,我能不好么。”
“将军这又是哪儿的话,”闻玉书八风不动地坐在马车内,和和善善:“我不过是个修房子的罢了,您下属贪墨的事,归刑部管,您得问江阁老才对。”
戚韵鼻腔挤出一个冷哼,管着吏部和工部的闻大人,也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个修房子的。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缰绳,看见闻玉书袖口处隐约露出来的佛珠,笑了:“阁老还信佛呢?”
闻玉书笑了笑:“是。”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引得众人频频往看他们,两方党羽的人楚河汉街分明,看对方的眼神也极其的不顺眼,没多久,一辆更加气派的马车行驶而来,众人一看,挂着“殷”字牌。
马车停在他们旁边,小厮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弯着腰,慢悠悠地被小厮扶下马车。他手中拿着笏板,随意一整理宽袍大袖,这老者已经不年轻了,却仍然精神奕奕,那双眼沉的很,周身气度看着便令人心悸。
他笑着看了看坐在马上的戚韵,音色透露出苍老:“大将军拦着我的弟子,是在聊什么呢?”
戚韵坐在马上没下来,只睥睨着对方,似笑非笑:
“殷首辅。没什么,我和闻阁老随便聊聊。”
殷修贤说起话来像个慈祥的长辈,劝诫又警告似的:“大将军在外征战,也要好好学约束一下部下,那靳大人贪墨一事,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也不怪修瑾下手狠了些,他也是奉命行事。”
戚韵和江言卿入朝为官后,在朝堂上和清流一派给殷修贤惹了不少事,成功把他惹怒了,抓了靳柘,也是对戚韵和江言卿的一个警告。
戚韵笑容一收,英俊的相貌显得更加冷硬,瞥了一眼站在殷修贤的修竹一样的闻玉书,再看向对他笑着的殷修贤,眸中多了些戾气,似笑非笑。
“首辅说的对,为了报答首辅,本将军这次回来,还给首辅带了一件礼物,希望首辅能喜欢。”他坐在马上,曼声低语。
殷修贤笑容渐渐收敛。
闻玉书垂眸站在后面,心想,戚韵手下有一名叫靳柘的将领,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赢了不少次胜仗,前段日子因为贪墨被抓了,这个朝代国库不充足,官员每个月的月奉也少,大家心里都清楚,每个月靠朝廷发的那几个子勒紧裤腰带都养不活一家人,多少会在别处贪点儿,但也都有分寸。
不过即使心照不宣,这件事也不能拿上台面来说,小皇帝不能纵容官员贪墨,想保对方都没办法,最后还是原主带去审问的。
两扇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威严的钟声“嗡”地回响,众人回神,快要进门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才姗姗来迟,车门一开,下来一个穿着和闻玉书一样的一品文官。
他头发被玉冠束起,一身绯色朝服,懒洋洋的伸手打了个哈欠,狭长的凤眸晕着一抹薄红,瞥了一眼三人后,笑着拱手问好。
“元辅,闻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