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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除了老太太,就连人渣和女主也都有自己的事忙,只有吃饭的时候能聚在一起。
善厅里一张檀木圆桌摆放着不少吃食,贺老太爷死后他那些姨太太几乎都躲着不出来了,嫡系的人虽不多,但吃穿用度挑的很。
贺老太太早上要用鸡汤面,人渣和女主早饭不吃中式,偏爱洋人的牛奶吐司或者咖啡,贺巡和贺承嗣这对叔侄吃不惯洋人的玩意儿,觉得不饱肚子,导致桌子上吃食中西合璧。像这些这些里里外外的小事,包括谁喝茶,谁喝咖啡,都是闻玉书安排的。
但显然贺家这对母子和季凡柔没把这些小事当回事,也不觉得有什么。
桌上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贺雪风吃了几口就不在动筷子,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低头喝粥的闻玉书,准确来说是对方唇上的伤,漫不经心的笑淡了。
贺巡昨天到底没喝那碗醒酒汤,送闻玉书回去的时候又吹了冷风,闻玉书被干的那么惨没病,他倒是病了,恹恹地倚着座椅靠背。
贺老太太喝了口鸡汤,擦了一下嘴:“再过两天就是我的寿辰了,请柬可都送到了?”
闻玉书放下汤匙,回她:“送到了,寿宴的菜请了几家酒楼有名的老师傅来做,燕菜席四十桌,翅子席八十桌,普通席面一百桌,贵客和亲属在贺家用餐,不密切的在酒楼。”
季凡柔出国留学多年,接受的是自由民主的教育,受不了封建的思想,和一切旧的事物,听到闻玉书的安排,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着人人平等,怎么还区别对待呀。
贺承嗣听着这一声嘟囔,也微微皱起了眉,他在外面因为经常发报讽刺旧社会和封建陋习,一直深受学生追捧,要是让人知道他自己家里还搞旧一套的思想,那哪能行。
“就都用燕菜席吧。”
闻玉书可真是要无语望天了,他不反对开放的思想,也知道到后面新文化运动时期出现过女儿不认父亲,称其是朋友,是平等的事,更不可否认新文化运动对解放思想的推动。
只是这两个留过洋的新时代青年能不能别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物以稀为贵,民国燕窝本来就少,贵得闻玉书试菜的时候都在肉疼,魔怔心想为什么愿意吃口水,他俩倒好,一张嘴,办个两百来桌燕菜席好像喝水一样简单。
他心里在想掀桌,表面上都是一副为难的模样,轻声劝道:“大爷,这么多燕窝,可要从别省调了,银钱也要贵上几倍。不然就都降成翅子席吧。”
老太太又不乐意了,她就等着寿宴的时候在为了贺雪风来的那些官员面长长脸,这岂不是让她没了脸面,不悦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