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在走,谭璇抬头看了一眼,晚上十点,她静静地看着一个只穿一条底裤、像个乞丐似的男人吃完了半锅白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几乎想拿起相机给他拍一张特写。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打破了沉寂,谭璇走到男人身边,拿走了放在柜子上的她的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谭璇没立刻接通,而是对偏着头静静等她说话的男人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去隔壁房间了,你再休息休息,有什么情况可以打前台电话。”
听到这句话,屋里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身体不可察觉地颤动了一下,猛地抬头朝门口看去,却只看到女孩高挑而纤瘦的背影被挡在了门外。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咔嚓”一声响,男人手里的不锈钢汤勺被生生折断,男人刘海下露出的眼睛危险而深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叩了三下,停了。
谭璇想起她刚才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来,门没有锁,这会儿不知是不是老板娘来了,她又抹了抹脸,起身打算去开门。
还没走到门边,木门便被一只脚“嘭”的一下狠狠踹开,那个男人被大力推搡了进来,一下子撞上了猝不及防的谭璇,将她推到了墙上。
谭璇的脸被迫靠着他,两人的靠在了一起。
男人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我们老大要绑的人你也敢救?老板娘说你挺能耐啊?医生是吧,兄弟们,进来玩玩儿吧!”
话音刚落,穿过虚弱的男人宽阔的肩膀,一个目测和谭璇差不多高的板寸头走了进来,眯着眼扫了一圈房间。
来人穿一件花衬衫,扣子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只是一副普通人打扮。然而他嘴里斜斜叼着一根烟,烟圈后面是他的脸——从左边眼角到耳侧横着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刀疤,蜈蚣似的爬在脸上。
“呵呵,还抱在一起了?你小子被关了那么久,一出来还交上桃花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