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出身世家,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到这等罪,疼的脸色苍白,险些晕倒了过去。
众人都忙着去扶人,也顾不上楚长宁。
她悄悄的顺着人群退了出去,站到了门外。
不知何时,燕北漠朝她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玉白珠子把玩。
楚长宁脸色不变,只是绞着帕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这是什么?”
他眼神温润,但她莫名的看出了眼底的恶劣笑意。
“君侯所拿之物,我又如何知晓。”
闻言,燕北漠轻笑了声。
“表哥。”
这时,游廊后头走来一白衣女子,容貌昳丽,温婉大方,许是身子不好,走几步路就喘,看起来病怏怏的。
王婉。
她就是琅琊王氏最受宠的嫡小姐王婉,生性温婉,可惜,身子不好,自幼体弱多病。
楚长宁看了眼身旁无动于衷的男人,微微后退。
如果不是出了她这个意外,王婉会名正言顺的嫁给燕北漠,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燕都城的神仙眷侣。
可怜原主,心知世家不会让她好过,自伐身亡。
楚长宁天马行空的想着,乍一抬头,就瞧见人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侧。
“嫂嫂。”
王婉身子骨弱,走了几步,就双颊泛红,看起来娇滴滴的。
楚长宁轻点了点头。
“你怎么来了?”
听到燕北漠的话,王婉轻声道,“母亲让我来给姑母送东西。”
说罢,她探头往里面瞧,便见内堂围了一屋子的人,正欲进去,就见荣华夫人威严的走了出来。
“跪下。”
楚长宁手一紧,抿唇,“晋陵何错之有。”
“这是府里的规矩,敬茶失误,烫伤长辈,你说,你何错之有?”荣华夫人说着,厉声,“跪下。”
楚长宁心底沉冷,她的余光瞥见了旁边看戏的燕北漠,又看了眼内堂的众夫人,跪地。
“原是如此,是晋陵手软,不怪叔母接不住茶水,晋陵甘愿受罚。”
一旁的王婉这才反应了过来,忙道。
“是姑母出事了吗?”
说着,她就要往屋里走,可身子太羸弱了,还没跨门,就一阵头晕眼花,往后倒去。
燕北漠伸手接住了她。
王婉自小就有心疾,受不得刺激,这是世家都知道的事。
荣华夫人看她喘不上气来,也懒得在意楚长宁那番阴阳怪气的话,看向燕北漠,开口。
“先把人送进屋。”
燕北漠挑眉,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楚长宁,径自入了屋。
等人进了西堂后,荣华夫人看了眼内堂不悦的众人,朝她开口道,“去祠堂闭门思过一晚。”
燕家祠堂设在主院后头,常年有人打扫,但园内还是阴森森的。
楚长宁过去的时侯,天都快黑了。
整个祠堂里,黑漆漆的。
“夫人就在这里跪着思过。”
老嬷嬷知道她不受宠,十分不客气的用力一把将她推进了屋里,咣当一声将门锁上。
楚长宁向来有仇必报,生怕那嬷嬷跑了,摸着黑走到窗户边,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那快步离开的嬷嬷腿上砸去。
一声惨叫响起,她立马关了窗户,挡住了视线。
老嬷嬷吃痛,骂骂咧咧了几句,可四周实在太阴森了,连忙跑了。
祠堂里,常年没什么人,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楚长宁感觉后背阴凉,她借着月光寻到了火折子,将烛灯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