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平之路和丛知是为了你而争风吃醋?”
“就是。”居然一口认定。
殷瑞却摇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平之路跟我那么好,如果他跟哪个女生搭上关系,肯定要在我面前炫一炫的,可他从来没提起过。”
米小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懂个鬼,你自以为了解他?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他其实是个魔鬼,坏肝烂肠的下贱胚!他做了多么肮脏的事,也会跟你讲吗?”
“做了什么肮脏的事?”
“他曾经把我……给污了!”
殷瑞大为震惊。急问详细情况。米小蝶泣不成声,却什么也讲不出来。
过了一会米小蝶停止哭泣,声音又变得冰冰冷了。“殷瑞,你不要以为我跟你讲这些,是把你当好人,你其实跟平之路是一伙的,这次就是你替他出头,杀了丛知,这个真相瞒不了我!”
“不不,这事跟我没一毫一丝关系,你千万别把我拉进去,这样冤枉我,还有天理吗?”
殷瑞变得笨嘴拙舌,他的大脑被杂七杂八的“真相”塞满了,快要短路了,淤住了,失去应有的思维能力。
米小蝶突然又变得狂躁,大声咆哮:
“殷瑞,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真相我都知道,那天夜里丛知去找平之路算账,平之路害怕了,躲起来,你就替平之路出面跟丛知谈判,可是谈不拢,丛知非要找到平之路不可,然后你和丛知就在喷水池那里打起来,结果你就把丛知摁进水池里闷死了……”
“我没有,你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殷瑞是真急了,骂出口了。
米小蝶尖叫着扑上来,就要抓殷瑞的脸。
殷瑞赶紧后退,好险,米小蝶的手差个几公分就抓到他的鼻子。
她的手还是抓住他的胸襟了。
殷瑞拼命往后一退,总算脱开她强有力的手。
“米小蝶,你这个神经病,你这样冤枉我是想害死我吗?”
殷瑞一边骂一边紧急撤离。
跑出去好一段路,听到树林那边传来米小蝶哭天抹地,嘶哑的干嚎强烈刺痛他的耳膜……
当殷瑞丧魂落魄回到宿舍,还好,陈克兢和钟彬睡得正沉,两人此起彼伏的鼾声呼应着。
躺下来,殷瑞后悔莫及,真塔酿的倒楣,早知这女的会这么歇斯底里,根本不应该去见面。
直觉再一次浓烈起来,他觉得,事情还只是个开端,还远远不止的。
还会出事,一定会出事。
但会出什么样的事,出事的又将是谁呢?
是我殷瑞吗?
我已经够倒楣的了,还会更倒楣?
还好,过了两天,也没什么事。
殷瑞特别留意陈克兢和钟彬的神色,想看看他们对他是什么反应,看上去他俩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是不是那夜确实没发觉他偷跑出去过?
不会是他们其实察觉了,但假装没有,暗中会对他更加注意?
殷瑞感觉自己现在过得像做贼一样。
事情源于平之路之死,但把他殷瑞说成凶手,出自顾盼盼之嘴。
如果要抹掉自己凶手的名声,也得靠顾盼盼。
殷瑞懂得做事情要揪住根本,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向顾盼盼了解,忤作对平之路尸体解剖的结论出来没有。
顾盼盼总不来,把这个案子晾起来了?
这对他不是好事,他觉得需要主动出击。
他试着向教管长巩大肃请假,要去巡捕署问问。
本以为可能遭到一口拒绝,没想到巩大肃批准了,并且还说,这事没人能帮你,只能你自己去搞清楚。
只要巡捕署不来人来电作出解释,不说你不是嫌疑人,那你在学院里就还是嫌疑人,除非巡捕署发话,去除你的嫌疑,你才会恢复正常。
殷瑞匆匆前去巡捕署,到了巡捕署大院门口被岗哨拦住。
正好顾盼盼出来了。
“殷瑞,你跑来干啥,是不是有新情况要向本巡官提供?”顾盼盼的大眼睛依旧很亮,表情依然不冷不热的。
殷瑞差点就吐露说,你们有没有搞清死者到底是谁,有人说死的不是平之路而是丛知。
话到嘴边紧急刹住。
能说吗?
不能。
你一说,就等于自曝曾在夜里私自跑出学院,你不仅违反了校规,还私自打破了监督限止,严重犯规了。
那样,可能顾盼盼不仅不会听你的诉告,反而就专门计较你犯规的事了,搞不好她当场把你拖进去关起来。
殷瑞急得脑子里快速转动,明知米小蝶提出的说法那么重大,可是又无法直接向顾巡官当面陈述,两面权衡犹豫不决。
还是决定暂且不说,先打听忤作检验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