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倾穿着低胸的高开叉礼裙,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躲过各路围在桌前敬酒的人,模样好不狼狈。
等她到景薄言这桌,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霍嫣然穿着黑色的小亮片礼裙,一头长卷发香喷喷地搭在肩上。
“哎呦白小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嘲讽地上下打量白倾倾几下,仿佛她身上有臭味似的捂了捂嘴。
白倾倾却看都没有看她,只是紧紧地盯着景薄言:“你要求的事情我都做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被忽略了的霍嫣然当下就拉了脸,一脸委屈地摇景薄言的胳膊:“薄言你看她~”
景薄言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从霍嫣然怀里抽了出来,他定定地望着白倾倾一字一顿道:“因为你让我不高兴了。”
“让你跟嫣然跪下道歉,这是惩罚。”
白倾倾骨节都捏的泛白了,指甲也狠狠地扣进了肉里。
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浑身却因为这种极力的克制不停地战栗。
景薄言似乎对她现在这种狼狈的模样很满意,又张口补充道:“或者你求求我。”
“你要是诚心地求我,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字,我也许可以考虑免去你的惩罚。”
周围的宾客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却碍于景薄言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议论。
敬酒交谈的人都停了下来,一宴会厅的安静地等着看这场豪门好戏。
“薄言,你怎么能这么心软呢?我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她几巴掌,不能就这么算了!”
霍嫣然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得意的挺直了脊背。反正不管白倾倾怎么选,于她而言都是有益的。
她高昂着头,像宣告自己是这场斗争中最后的胜利者。
景薄言没接霍嫣然的话,他定定地望着白倾倾,看她仍然挺的直直的脊背。
“我再重复一遍白倾倾,要么跪下给嫣然磕三个头道歉,要么就诚心诚意地求我。”
求?怎么求?
白倾倾的内心在极度地挣扎,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景薄言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她知道,这是最后的筹码了。
“好,我接受惩罚。”
“呼——”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景薄言和白倾倾当年结婚的时候,多少人都看好这对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
可怎么现在看,这两个人的架势更像是仇人呢?
白倾倾一手捏住礼裙的开叉,在周围人讶异的目光中认命地冲着霍嫣然跪了下去。
她的膝盖刚要接触到地面,却突然被人一把拉了起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撞进白倾倾的脑海中,她诧异的抬头,果真看到时晋冷峻的侧脸。
“你怎么在这?”
时晋没有回答,只微笑着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白小姐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刚才站都站不稳了。”
“我没有,我……”
白倾倾不想时晋搅在这混乱的局面里,可她刚出声就被时晋一把拉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