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倾倾已经在拘留室内待了一天一夜,她焦躁难安,担心母亲是不是醒了过来,看不到她会不会再次崩溃受刺激。
担心父亲在监狱里的情况,是不是能等到她找到办法救他出来。
她脸色蜡黄,眼泪已经流干了,整个人蔫蔫的缩在角落里,像一朵枯萎的狗尾巴花,毫无生机。
曾经有多爱景薄言,此刻就有多恨他。
在她万分焦虑之际,拘留室外终于有了动静,白倾倾僵硬的转头看过去,毫无血色的脸上绝望破碎,唯独一双眸子依旧倔强清明。
“白小姐,我是霍小姐的代理律师,伤残报告出来了,三级伤残。霍小姐可怜白小姐家遭巨变精神失常,愿意私下和解,只要白小姐跪下跟霍小姐道歉并拍下认错视频,就可以免遭起诉,不会坐牢。”
白倾倾冷冷的看着对方,“你回去告诉霍嫣然,不,是景薄言,让我道歉,死都不可能。”
她知道,这一切虽是霍嫣然的推波助澜,但真正想要羞辱她的,想要她生不如死的人是景薄言。
律师皱眉,“看来白小姐一点都不在乎病床上的母亲。”
“你想干什么?”白倾倾握住铁栏杆,脸色煞白,双眼却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撕碎了一般。
律师皱眉,“我只是提醒白小姐,故意伤人罪,起诉最低要六个月的刑期,白夫人刚刚失去了丈夫,现在又眼看着女儿入狱,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白倾倾死死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她几乎站不住。
“白小姐,霍小姐还在等你的回答,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这是在威胁人吗?”
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拘留室外,再次走进来两个人。白倾倾看清来人顿时愣住,眼眶却是瞬间通红。
时晋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如今这副模样,心中的痛难以附加。
早知道她的婚姻结局会这般,他当初就算痴缠到底也绝不会放手任她自己选择。
他此时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她结婚之后自己要远走海外,为什么整整一年都不肯联系她,如果他得到消息更加及时,又怎么会让人这般欺辱她。
“林律师,把事情处理好,我今天就要带她离开。”时晋侧头对身旁的律师说道,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冷酷。
“是,时少!”
“抱歉,我来晚了。”时晋走向白倾倾,抬手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尽量笑的温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白倾倾再也撑不住,身体铁着铁栏杆滑落在地上。
林律师处理的很快,半个小时,白倾倾被时晋抱到了车上,暖气袭来,她终于好受了一些。
“时晋,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可是自小玩到大的。”
白倾倾想起二人自小的情谊,绝望干涸的内心,终于有了几分生机。
“白家的事是景薄言干的?”时晋问的小心翼翼。
听到景薄言的名字,白倾倾依旧忍不住浑身一僵,心口的酸涩瞬间肆虐,她哑声开口,“是,今天的事情也是他在逼我跟他签字离婚。”
“你不肯离婚?”时晋皱眉不解,“倾倾,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对他抱有幻想吗?”
白倾倾摇头,脸上的决然苍白让时晋的心针扎一般的疼。
“时晋,我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跟他谈判的只有离婚这一件事,他逼我,那我同样也有机会逼他,只有他,能让我爸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