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言的目光带着森冷的威慑力,像刀刃一般的锋利落在白倾倾身上。
白倾倾抿着红唇,倔强与之对视,不肯退让一步。
她长发散落凌乱,领口有撕裂的痕迹,露出的肌肤上,暧昧的红印昭示着她刚刚承受欢爱时如潮涌般的激烈和疯狂。
明明此刻的人儿有种破碎到泥泞之中的感觉,脊梁却不肯弯一下。
景薄言心中的燥热夹裹着难言的愤怒,想要将眼前的女人连同灵魂一起,彻底粉碎!
“白倾倾,你知道威胁我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白倾倾浑身颤抖了一下,水盈盈的,眸子里却再无之前的绝望破碎,她扯了一下被蹂躏发疼的嘴角,“在景先生眼里,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吗?”
结婚一年,在景薄言的眼中,白倾倾就是个能在床上取悦自己的花瓶,除此之外,毫无用处,甚至可以说愚蠢至极。
对付这种女人,他甚至懒得动一份心思。
可是此时此刻的她,对于景薄言而言是陌生的,甚至勾起了他内心强烈的征服欲。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死鱼般的,味同嚼蜡,你觉得自己的表现能值几个钱?”
白倾倾的脸色瞬间苍白,这个反应让景薄言的嘴角勾起了残忍的笑,他喜欢她这个反应,她在他面前本来就应该是这个反应,恐惧,害怕,摇尾乞怜。
白倾倾此刻已经明白,刚刚那场欢爱,只不过是景薄言最后的羞辱,他不会救她爸爸,既然如此,那就死磕到底。
“嘶啦!”
离婚协议书被她撕的粉碎,漫天扬起如雪花翩然。
白倾倾已经站了起来,高傲的像一只永不会低头的凤凰,拎起行李,“景薄言,我等你起诉离婚的传票,在这之前,劝你藏好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白倾倾转身离开,紧绷的身体在走出几百米后彻底崩溃。
她踉跄着跌坐在地上,上帝像是听到了她心中的哭诉和委屈,黑寂的天空中划过一道惊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在她的身上,但却怎么也无法冲刷掉她心里的痛苦。
遥想十八岁成年礼那天,她对景薄言一见钟情,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他对霍嫣然的宠爱,看着他因为霍嫣然演员的身份而跟景家争吵。
当他说要娶她的时候,她明知没有情,却抑制不住开心,她以为只要她奋不顾身的爱他,他总有一天会回头看她一眼,却不想,他娶她的原因比她想的更要残忍,不是敷衍景家的无奈之举,而是野兽捕食的圈套。
而她自以为是的爱,成了引狼入室的饵。
身后陡然响起疯狂的轰鸣声,她急忙躲避,看着景薄言的黑色卡宴飞速而去,溅起的污泥溅了她满身满脸。
景薄言从后视镜里冷冷的看着泥泞之中狼狈至极的女人,刚刚无法遏制的暴虐竟是渐渐平息,车子悠然停在拐角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景薄言的目光牢牢锁在女人身上,薄唇紧抿,片刻后再次扬长而去。
医院走廊里,白倾倾在洗手间用冷水清洗了一下污泥,这才返回病房,疲惫至极的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的的时候,她的脑袋热的发胀,她知道自己发烧了,却根本不敢病倒,立刻买了极速退烧药吃掉,刚准备去问问医生母亲什么时候会醒,护士就拿着住院单走了过来。
“白小姐,诊疗费和住院费需要交一下,一共五千七,另外,您母亲如果再不醒来,还是建议安排手术。”
白倾倾刚刚买药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十三块钱,五千七,以前她的哪一件衣服都不低于这个数,可是今天,她却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白倾倾死死握着住院单,冲对方扯了个笑容,“抱歉,我会尽快凑齐的。”
她被护士看的浑身羞臊难安,坐在走廊长椅上翻着手机,白家出事当天,她也打过无数个电话求助,无一例外都将她拉黑了。
她不愿再求人,可是白家破产清算,她真的连五千块也拿不出来了。
最终,白倾倾忐忑的给闺蜜林青青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对方爽快答应借钱,并给了个地址。
白倾倾很是感激,没做任何停留匆匆赶了过去,可到了地点却看到霍嫣然正挽着景薄言在奢侈品店内挑结婚戒指,气氛温馨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