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城是最炎热的时候,整个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烤炉,似乎要把一切都熔化。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温竹瑶捡起地上的裙子穿好,从凌乱的床上下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
温竹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结婚三年周晏殊从未这样凶狠的要过她,磨了她整整一下午,要不是自己哭着求他,只怕真要被他弄死在床上了。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没一会周晏殊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黑色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完全遮挡住他左边胸膛的那块疤痕,那是亲密时温竹瑶最喜欢触摸的地方。
精致隽秀的五官神色淡漠,丝毫没有了之前抵死缠绵时的沉沦与意乱情迷。
定制的黑色西服包裹着他健硕的身材,整个人矜贵又禁欲,似乎圣神的不可侵犯。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温竹瑶,径自走到桌子上拿起手表,单手戴上。
温竹瑶上前,温软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哑意,“明天是爷爷的七十大寿,你会去吧?”
“不知道。”周晏殊声线冷淡。
温竹瑶脸色倏然一白,“你,你刚不是答应,只要我……我捡回高尔夫球,你就会参加爷爷的寿宴?”
上午自己找来澜会所的时候,他正在跟几个朋友打高尔夫球。
他说只要自己把他们打出去的高尔夫球都捡回来,他就会参加爷爷的寿宴。
整整五十多个高尔夫球,她穿着高跟鞋在球场上顶着快四十度的高温捡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都捡回来了,却被他压在会所休息室里的大床上,又是一下午的折磨。
此刻不只是腿软脚也疼,都快站不住了。
周晏殊慵懒的掀了下眼皮,薄情的唇翕动,声音比室内的冷气还要寒冷。
“我说的是考虑。”
话毕,两条大长腿往门口迈去。
温竹瑶没想到他会出尔反尔,一时情急上前就揪住他的衣袖,“阿晏,他是你爷爷,你要是不参加他的寿宴,他会……”
话还没说完,周晏殊就不耐烦的一把甩开她的手。
“啊……”温竹瑶腿软脚疼,本就站不稳,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膝盖磕破,猩红色的血液翻涌。
周晏殊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温竹瑶,眉眼依然是纹丝不动的冷漠,“温竹瑶,我警告过你,我不吃苦肉计这一套。”
敛眸,转身离开。
“阿晏,阿晏……”
不管温竹瑶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
她双手紧紧捂住磕破的膝盖,可是鲜血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黏腻的液体不停的从指缝里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裙子,身下的地毯。
浓郁的血腥味很快掩盖住了甜腻的气息,温竹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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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你患得是一种罕见的凝血功能障碍病,简称血友病。这种病目前还没有治愈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