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前,跪在皇太后面前,“奴婢该死,没能叫醒皇上。”
皇太后狭长的凤眸一眯,身边太监迅速地一扫拂尘,胳膊伸了过去,扶着皇太后一起到了时渊的寝宫。
砰。
风雅的雕花古木门被太监一脚踹开,皇太后一行人直抵内室,任榕溪跨坐在时渊身上,衣衫半解,像是仓促间床上去的。
而时渊面带怒容,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抓住任榕溪作恶的手,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孤独曼眉头一蹙:“本宫说没说过,在你伤势没好之前,哪都不能去,也不能碰男人?”
“呃……说过的。”任榕溪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繁复的衣服,这衣服脱容易,穿起来怎么这么难?
好在她的身份是女皇,女皇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
宫女上前接过衣带,半蹲着伺候她更衣。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皇太后看着时渊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
时渊直面迎接她毒蝎般的目光,在这里,眼前这个女人的权力,可以说是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这样的女人等同于麻烦。
他正襟危坐,双手隐于广袖下,不卑不亢,沉默不语,气质清幽冷然,倒有几分琴师的风骨。
任榕溪见孤独曼凌厉的目光在时渊身上流连,担心她对时渊不利,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儿臣,儿臣只是情不知所起,情不自禁就睡一起了,母后,我是女皇,哪有女皇睡觉没一个男宠在身边伺候的,传出去,那我不要面子的啊……”任榕溪越说越小声,连脑袋也跟着微微低垂,看起来是她因为顶撞孤独曼而心虚。
实际上,她是怕时渊觉得她把他定位为男宠而生气,低垂的脑袋也是为了挡住视线,方便自己偷看。
时渊俊美白皙的脸上有一道红印,应该是玉枕质地过硬印上去的,不过这么看上去,整个人倒是没有那么地有距离感。
好有趣。
“好一个情不知所起,皇儿是不是忘记了你的使命,你给本宫记住,皇位不是拿来过家家玩的!”孤独曼声音陡然扬起,颇有撼动山河之势,在每个人的心头上震动,太监宫女跪一地,任榕溪茫然地看着他们,怎么说跪下就跪下,连个铺垫都没有。
“儿臣没有把皇位拿来玩过家家啊,母后你不要生气,儿臣给你赔不是。”任榕溪让宫女倒了一杯茶水过来,亲自奉到孤独曼面前。“母后,你不要生气了,儿臣以后一定会听话。”
“听话?”孤独曼冷笑一声,“最近你让我越来越不省心了。”
笑意顿时收起,眸光瞬息之间有了微微的变化,透着算计的精光,任榕溪因为她的沉默而提心吊胆。
这个老巫婆又想耍什么花招,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又想要干嘛,昨天在宴会上拒绝立孤独峰为凤后,一大早过来找她算账吧?
现在算账不成,还看到她跟时渊在一起,肯定大动肝火。
孤独曼绷着脸,冷冷命令:“来人,把这个琴师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