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吊灯,扇叶缺了个角的风扇,脱胶氧化的老电线
有点头疼的确认了自己确实在家里后,唐渺费力的歪了一下脑袋
“渺渺”面前这个脸上布着泪痕与皱纹的女人,是唐渺的母亲,唐渺很想抬手擦拭母亲脸上的泪水,但自己却是连张嘴安慰母亲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稍作了一个示意自己没事的眼神给母亲,这才让母亲稍微宽慰了心
唐渺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外人叫母亲叫唐夫人,唐渺自然知道唐姓是随的父亲,但唐渺也不明白为什么2021年还会有这么封建的规矩,可能母亲到底姓什么,只有父亲才有数,父亲平时称母亲叫琴,这应该是母亲的名了吧。
见唐渺醒来,母亲便起身了,好像是去给唐渺备些食水。
唐渺也开始顶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回想起发生的事,再三确定自己背上的汗水确实是被外面独属于夏天的太阳给热出来的之后,唐渺才开始思索先前发生的一切
毕竟一家人都是无神论者,要是碰到了这么离奇诡异的事,总得给出个解释才对。
但先前发生的事诡异至极,唐渺越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就越清晰,那种余悸感反复的涌上心头
不敢再去回想,唐渺最终把昨晚发生的一切交给了幻觉来解释,虽然自己多少都不相信,但这也只能是最合理贴切的答案了
没过多久,母亲端来了水食,唐渺也没很饿,便很绅士的喝起了粗米粥,饮起了山泉水。
母亲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唐渺一点点把粥喝完,把水饮尽,好像这就是她一生最最开心的时刻了
喝了点粥,唐渺终于感觉到身体已经能被自己控制了,便在母亲的搀扶下摆着还有点虚浮的步子站了起来
唐渺选择自己出门溜达一下
至于为什么没有向母亲询问自己为什么昏迷的事情呢,原因很简单,母亲是一个很不擅长说话的人,母亲的声音虽然很好听,甚至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蚀让她的声音带上一丝丝苍老
但母亲好像不想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连母亲在家中,除了唐渺的名字能常常从她嘴里听到,其余的就只剩下几个迎接一样的词语
反正唐渺从小到大只听见过母亲拿四种声调说话,只有四种,连声调的起伏变化都没有,就好像是乐器的发声一样精准,嗯对,像四弦古琴的音色
唐渺拖着还没利索的脚步走出了木门,木门还是那样吱嘎作响,但这并不要紧,走出门的时候唐渺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门槛变高了??可能是自己腿脚还没利索吧
走出门,便看见么倚靠在门口的锄头,冷却了的打铁炉,一切都很平和,很符合一个清贫人家该有的样子,但是唐渺确实很享受这种感觉,背上淌下来的热汗好像也在证明他的想法
对吧,日子过得踏实点好。
走出算不上院子的院子,门口泥土路上的积水好像是被大太阳蒸发了,又好像是本就没有存在过。
站在门口就能看见村子最里面的那户人家,果然和昨天晚上唐渺看到的不一样,灰黄色的砖瓦墙和破破烂烂的碎瓦堆叠成的房子怎么可能变成一栋格格不入的现代化建筑,这更加确定了昨晚是自己的幻觉这一判断。
有灯光
这一惊喜的发现让唐渺觉得有些意外,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看到过那户人家的灯亮着,也从没有见过那户人家的主人长什么样
门动了,唐渺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缓缓推动的木门,他一定要把这户人家主人的样子记下来。
走出来了,好像是一位妇人,灰色的帽檐已经不能被木门的阴影遮挡,可就当妇人将要完全暴露在唐渺视线中时,一粒豆大的汗珠从唐渺额头滚入了眼睛
“该死”唐渺被迫眨了下眼,但就当他再次聚焦视线,却发现那户人家的门是紧闭着的,门上的插销甚至都没有移动的痕迹,再看向窗户,漆黑一片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
就在唐渺怀疑人生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