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染看他笨拙的保护自己,忽然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笑着点头:“你说得对。”
哄了哄南君宥,她这才看着那汉子:“既然你说与我有过苟且,那么我身上可有什么标记?我心口的朱砂痣长在哪一边?”
汉子一愣:“我……我没看清过!”
“有过肌肤之亲,这样的问题你居然都答不出来?”乔洛染冷哼。
杨鼎山敲了敲醒木:“这也不算证据!乔洛染,你不要再狡辩了。”
“那就来点有力的证据,”乔洛染看向上手的人,坚定地道,“我自请为我验明正身!”
话音刚落,众人皆愣了片刻。
一个女人居然敢自请验身?且不说验身痛苦难熬,就算她尚清白,可一个验过身的女人身上也会烙下一辈子的污点。
难道竟真的是冤枉了她?
杨鼎山也没想到,这传说中胆小怕事的庶女竟会有如此魄力。
他接到指示,一定要在这傻王爷面前杀了她,可他若是不允验身执意惩治,岂非会失信于帝京的百姓?
“放肆!岂敢跟本官提要求!?”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乔洛染不屑地看着他:“大人亲口说,真的假不了,我自请验身,大人为何反倒不敢了?难道大人也知道,如今的我依旧是清白身不成?”
“你这是胡搅蛮缠!”
“这大理寺,真是好生热闹啊——”
那杨鼎山刚骂完,身后便响起一道婉转的女声。
众人齐齐向后看去,只见原来围观的百姓已经被一行禁军从中央隔开。
人群之外,缓缓走上来一个明黄色华服女子,她一袭锦袍价值不菲,头上的珠翠更是如日月般夺目。
女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一张脸性感而艳丽,在现代,定是那种能将男人玩于股掌的大胆女人。
刚见到她,杨鼎山就脸色一变,跌跌撞撞地从大椅上跑下来,毕恭毕敬地道:“贵妃娘娘……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贵妃?
南君宥胆怯地往乔洛染身后缩了缩,颤声道:“是淑贵妃……”
淑贵妃,如今后宫之中风头最盛的女人,也难怪杨鼎山如此敬畏她。
“娘娘出宫,也要跟你报备?”一旁的婢女没好气地道。
淑贵妃却端庄地摆了摆手:“过些日子,宫中有宴,本宫特地出来看要用的布料,”说着,好看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大人这是?”
“娘娘,是这女娃与人私通,小的正在审案。”
淑贵妃的视线在乔洛染和南君宥的身上游走了片刻,才幽幽抬手:“小翠,你来说。”
“是,”身旁的丫鬟立刻道,“昨日宥王大婚,娘娘派奴婢来送贺礼,有幸与宥王妃说了许久的话,刚转身要走便看着有人拿了宥王妃,口口声声说王妃与人私通!不知大人说的和王妃私通那人,可是奴婢?”
贵妃身边的奴婢,也不是轻易得罪得起的。
杨鼎山怎会不懂贵妃要保她乔洛染的意思?立刻摆手,谄媚地笑着道:“怎么会!本官也觉得此事不对,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替宥王妃翻身,既然如今……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了,可见此事乃这马夫有意栽赃!”
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赶紧处置了,堂堂王妃,竟还要受你们的气!”
她越过人们的肩头看向立在最后的乔洛染,狭长的眸子里含着深意,语气也柔了下来:“宥王妃,过几日宫中有宴,你可不要忘记了。”
说罢,这才带着侍卫和婢女悠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