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缘不是风情无限的文人墨客,她是把刘小小当成是一个遥远的知己或者前世的姐妹,她喜欢这个只为美和自由而活着的女人,尊敬这个寄情山水的女人。
隋缘表示,如果她是男人,也会痴迷刘小小的。她想男文人们喜欢刘小小,大约是由于这类女人在经济上和精神上的独立性可以使他们爱得快乐、轻松、激情,而最终不必负什么责任吧。
孟伟看着这个动之以情的女孩子,似乎是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的刘小小。面前这个女孩子,也是这样的情真意切,情商高远,对于刘小小的评价,他竟然和隋缘不谋而合,他点点头,说:“是啊,刘小小是痴情的女人,也是个自爱的女子,其实有那么多男人喜欢她,她完全可以择一而终的,可是她很有她的个性啊!”
隋缘似乎依旧错乱着时空,沉浸在对刘小小的缅怀里,她语调幽暗地说道:“像这样德才貌兼备的女子不多了。在我眼中,刘小小是一个能出口成章的女诗人,她有着东方女性所欠具备的直率,她爱得勇敢,绝不扭扭捏捏,她用言辞大胆的诗歌主动向偶遇的阮郁表达爱情!”说着,隋缘便忍不住吟咏那首千古情诗来,“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隋缘像先前给游客讲解那般的讲述着那个时刻让她断肠的故事:
刘小小与阮郁相爱了半年,阮郁回乡,她又以诗寄托相思:“别离情绪,万里关山无底数;遣妻伤悲,到底郎踪何处去?自从君去,数尽残冬春又暮;等到花开,庭院深深连夜雨。”
而最终她收到的不过是阮郁一纸抛弃她的书信。
刘小小又以诗绝情:“妾本钱塘江上住,花开花落,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多么凄婉的情感写照,这是一个活得如此痛快和真实的女人。
隋缘讲到这里,突然便看着陆孟伟,眼神含泪地质问道:“难道天下男人都这样的薄情寡义吗?”
第228章 第227章:天下男人
孟伟的心似乎是被什么刺痛了,是啊,难道天下男人都这样的无情无义吗?他在小的时候,就听奶奶说戏文里的杜十娘,那个富家子弟李甲就是一个耳软心活,薄情寡意的男人,才让杜十娘梦碎,怒沉百宝箱。
但孟伟可以肯定,如果他穿越到那些故事里去,他绝对不会是那样无情无义的男人的!于是,他摇摇头,说:“那样的男人不代表天下的男人的,有情有义的男人还是很多的,比如玉堂春里的王景隆就是个珍惜情义的男人啊!”
隋缘摇摇头,表示,刘三的事情只是文人杜撰的,可刘小小却是真实的把满腔的柔情,长眠在西湖的西冷桥下。
隋缘说,你们男人的海誓山盟都是不靠谱的。这个叫阮郁的男人曾经指着刘小小门前的松柏发誓,让青松作证,愿与小小同生死,可是当他遇到一点点来自家庭的小小风浪时,还是妥协了,一去不复返了,他纵有千万个背信弃义的理由或借口,也都是卑微的,最终不过是为了在市井中没有风险地生存下去。
那门前的松柏还在,而感情早已不在了,交乃浮云,情犹流水,男女之情在很多时候是残忍的。
孟伟在无限的心酸心痛之中,还是要为男人辩解,说道:“刘小小的故事中,也有个重情义的男人啊,就是那个鲍仁啊,刘小小死后,鲍仁抚棺大哭并安葬立碑,还有为刘小小守墓的想法。或许现在这个刘小小墓,就是鲍仁给立的吧?”
隋缘摇摇头,表示,鲍仁和刘小小的情义,已经和爱情无关了。刘小小对后来遇到的鲍仁只是怀了赏识和怜惜之情,并有解囊相助的侠义之举,而恰恰是这段没有发展成为爱情的感情最为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