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晚上我就趁着老撇子喝多了酒躺桥的时候悄悄的就上了山,我准备找蒋老板也给我弄个差事,别说一千,就是扣一半我也干。
我快步朝着半山腰走。
可越走我心里就越觉得不对劲,我是山里孩子,打小在潘家屯长大,这里山路我熟悉的很哪怕蒙着眼也能囫囵个的走个来回。
当初老撇子隔一段就要往山里跑,跟着了魔是的,我没事儿就在山脚下等他。
可从潘家屯到胡子坟平日里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而已,但现在我分明走的额头都开始冒了汗珠子也没找见胡子坟在哪。
周围安静的吓人,难得的好月亮可洒下的月光落在这深山老林里,惨白惨白的。
冷风吹在我脸上,跟刀子是的,我打了个冷战,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心没来由的打起了鼓。
“李佑,你可别自己吓自己,这山里的野仙儿大神犯不着跟我一个小娃娃为难,兴许是咱自个儿走错了路。”
“往前点,再往前点就好了。”
我鼓着腮帮子给自己打气,脚步越来越快,周围只剩下我我重重的心跳和走路的脚步声。
忽的。
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本来就紧张的不行,这一下心脏差点直接跑到了嗓子眼里,我往前跳了一步就想跑,可扭头却见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正在我刚刚的位置。
看身形是个女人,怀里头抱着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她白色的围巾子包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婶子,你这也忒吓人了,我还以为是啥不干净的东西呢。”
“咋的,你这是刚从蒋老板那回来?我说婶子,这黑灯瞎火的还往回走啥,山上对付一晚上就得了呗,还回家干啥?”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肯定是吓蒙了。
眼前这个女的说不定是村里的哪个婶子正下山往回走和我打个照面。
这几天蒋老板他们没日没夜的迁坟挖土,整个村里都忙活开了,听说麻雷子都用上了,干的热火朝天的。
可是我话音儿落下,这婶子半天也没动静。
我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婶子,说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那白衣服的人影动了一下,似乎总算反应过来,她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家在那?我娃娃找不到家了。”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刚想打问号。
却见这白衣服的女人的头忽然诡异的转了过来。
明明身子没动,可整个脑袋却呈一百八十度旋转,仿佛没有骨头是的,直接朝着我望来。
我吓得打了个突突,一下子就憷了。
那围巾子里头的哪里是一张活人的脸。
尖下巴,耗子脸。
一双眼珠瞳仁倒竖,眼球滴溜溜的转,绿油油的跟灯泡是的。
黄皮子。
这他妈的是黄皮子的脑袋。
这时候我也看清了它怀里头抱着的东西,那……那是一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黄狼的崽子。
这死东西浑身上下泛着恶臭的脓血,惨白的皮肉往外翻,上头爬满皮肉的蛆虫在它骨架上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