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小,可沈舒墨听得清楚,她一笑,尾音慵懒:“你这是关心我?”
端清蕤顿了顿,从身边擦身而过,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说不清什么缘由,只觉得看着端清蕤稍显窘迫的样子心情就会大好,一直压在心头的阴霾也好像散去了不少,但是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去,拿到布防图。
“小云,”下山的路颇为难走,到处都是杂草,且刚刚下过雨,外面湿滑泥泞,沈舒墨知道要扳倒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放纵,如同身上起了烂疮,非得要整个烂掉才好连根拔除,她若是想要除掉,最好等全部都烂的干净之后,才能连根挖出。
烂的越深,就挖的越干净。
小云认认真真,端端正正地扶着沈舒墨走下山的小路,她方才跟在沈舒墨的身后,山路狭窄,她又站在下面,因此没有看到端清蕤本人,只是觉得奇怪,自家公主辛苦这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看看山上的景色吗?
“公主今日怎么想着出来了?这路上这么湿滑,外面也这样危险,公主实在是不该出来的。”
沈舒墨知道小云是好心,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问她:“你觉得,驸马如何?”
这问题可谓尖锐,小云作为一个奴婢,从来是不好评价主子的,可她从小跟着公主,自然与别人不同,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公主也喜欢与她商量,于是小云费劲地动用她的小脑瓜,想啊想,终于有些艰难地开口了:“公主想听实话?”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宫绝不怪你。”沈舒墨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路。
小云心思单纯,以为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个驸马,却不晓得今非昔比,如今的沈舒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爱情至上的小公主了,她有自己更加伟大的追求,那就是回到属于自己的现实世界当中,书中人到底也是书中人,两个有着次元上的差别,是断然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一点,沈舒墨很清楚,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在对待这个感情上面,是非常理智和清醒的。
小云支支吾吾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说道:“奴婢觉得,驸马不好。”
“哦?”听到这个答案,沈舒墨有些意外,因为君无忧对小云还算客气。
“因为驸马爷金屋藏娇,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让公主不开心。”
原来是这个,原来小云觉得君无忧不好,只是因为君无忧让自己不开心了,沈舒墨笑,觉得这样的小云很可爱。
“那你觉得,君无忧可以成为我秦国的栋梁之才吗?”这个问题就更大了,沈舒墨这样问,其实也是基于对这个人的考量,不论好赖,君无忧也是秦国的将军,现在代表秦国打仗,而她,则是一国公主。
若是真的偷了布防图拿给端清蕤,岂不是叛国?
相比于沈舒墨,小云看事情就简单多了,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最简单的心思,她想了想,然后认真地摇摇头:“奴婢觉得不能,因为驸马爷不能好好善待公主,奴婢小的时候常听母亲说,男人当有仁心,忠心,孝心。可是驸马爷还未成亲就先背叛了公主,可见不是一个好男人,这样的人不该有权利,否则一定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