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清的大哥到煤矿打工,没过两个月便接到噩耗,矿井塌方,被埋在了矿井下面。
消息是邻村的人,偷偷跑过来报信的。
陈家老娘当场晕了过去,卧床不起。
等陈家人赶到煤矿,却被告知陈秀清的大哥早就结了工钱走人,赔偿也是一分没有。
这还不算。
更糟心的是,陈秀清二哥在工地上做工,从十米高的外架上摔下来,直接成了残疾。
这次倒是赔了一些钱,但因为当天二哥喝了酒,赔的那点钱,甚至还不够医药费。
先是经历了大儿子死亡,白发人送黑发人。
紧跟着二儿子又成了残疾。
外加三女儿未婚先孕。
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下,陈家老娘再也撑不住,撒手人寰。
没过多久,陈家老爹也驾鹤西去。
自此,原本也算是条件不错的陈家,只剩下陈秀清和她的残疾二哥。
多年后,事业有成的苏木曾经打听过后面的事。
有人说曾经看到陈秀清大着肚子,在冰天雪地里拉车,车上躺着的正是她的二哥。
一个女人,养活自己尚且不容易,更何况怀着孕,还要照顾不能自理的二哥。
陈秀清最终也没能坚持下去。
那一天,苏家门前出现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女婴,而村口的河里,则出现一具瘦弱的尸体……
想到这些,苏木仿佛能感受到陈秀清当年的绝望。
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心痛更是如同刀绞。
“苏爱民,给老子滚出来!”
“欺负到我们陈家头上来了,我看你们苏家是不想活了!”
“别装死!苏家还有没有能喘气的?”
急促的拍门声,混合着破口大骂的声音传入耳中。
苏木猛然惊醒过来,急忙拉开屋门。
结果刚一开门,就见到父亲黑着脸站在门外。
“爹……”
“别叫我爹,你是我爹,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苏爱民一巴掌打在苏木头上,骂道:“滚回屋里呆着!”
苏木眼眶不禁湿润。
这就是父亲啊!
虽然对儿子又打又骂,可当儿子闯祸,还是毫不犹豫上前扛风遮雨。
想到接下来,当父亲得知事情原委后,对着陈家人赔礼道歉,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尴尬卑微模样……
苏木一个箭步冲到家门前,猛地拉开大门。
门外,陈家两兄弟正怒目圆瞪。
后面站着陈家老爹陈强,而在陈强身后,则是陈秀清母女。
当然,这种场面,自然少不了热心好事的村民们。
苏木目光掠过陈家兄弟,直勾勾看向躲在后面的陈秀清。
两人目光对上,陈秀清很快低下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下一刻,感觉被无视的陈家兄弟,当场勃然大怒。
一把将苏木推倒在地,紧接着开始拳打脚踢。
苏木也不还手,任由两人发泄怒火。
这让周围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奇。
“这可真是稀罕事啊,苏家这混球,居然也有打不还手的一天?”
“他做贼心虚,还个屁手!”
“怎么就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