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阮萍儿也不跟苏明月姐姐妹妹的虚情假意了,一口一句自称起本宫来。
“不贤善妒?谋害皇嗣?鸠杀元铭太子?”苏明月没说一句就笑一声。
原来这些都是她的罪过?她为了实现元傲的抱负,不惜违背自己的良心,帮着元傲笼络朝中清贵大臣,帮她出谋划策,甚至不惜帮她把那一杯鸠酒喂到元铭太子的嘴中。
当时,先帝病重,元傲爆出全是因为元铭太子巫蛊诅咒的原因,人证物证俱全,元铭太子进了宗人府,先帝因为此事病情加重,没多长时间便也去了。
其他几位殿下要么碌碌无为,要么身在外地,要么尚且年幼,竟只有元傲一个能用的,所以元傲也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
元铭太子素来忠孝明睿,待下宽和,乃是皇位的不二人选,爆出这样的事后,不是没人不服,不服的人很多,只是没多久,元铭太子就死在了宗人府里,对外说法是畏罪自杀。
苏明月自然知道那都是糊弄朝臣的,给元铭太子的那杯毒酒是她亲自去送的,她也知道,这件事背后定有元傲的影子,只是,毕竟元傲才是她的枕边人,在真相和元傲之间,她选择了元傲。
现在这件事又被提出来了吗?元傲弹压不住那些大臣,也只能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了。
“皇后娘娘既然要去了,那本宫也大发善心,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你可知为何你这么多年来都怀不上一个孩子?”阮萍儿问道。
苏明月止住笑声,望向了阮萍儿,自己和元傲成亲已经七年,可却一个孩子都没有,苏明月为此不惜一碗一碗的喝那些苦汤药,却还是无济于事。
“那是因为你的夫君,大乾的帝王,亲手给你喂下了一味绝子的汤药。”阮萍儿微微俯身,脸上虽是笑着的,但却格外的渗人。
“你胡说,你胡说,他怎么会?”
苏明月和元傲相伴七年,自然知道元傲对子嗣的渴望,他怎么会,怎么会给自己吃下绝子药。
“他怎么不会?”阮萍儿的声音清楚而又残酷。
“你是苏家的女儿,陛下怎么会允许你生下带有苏家血脉的皇子?”
也因为元傲不想要苏家血脉的子嗣,但还要处处哄着苏明月,所以连带着她,也是多年未曾有孕,阮萍儿对苏明月的恨意岂是一点点。
“他当真如此恨我们苏家,那当初为何又要娶了我?”苏明月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是她识人不清,还搭上了靖安侯府满门的性命。
“若不是为了你爹手里的兵权,你当陛下愿意娶一个只能供着的妻子?”阮萍儿反问道。
“苏明月,你自幼便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可是如今呢,还不是输给了我,你算无遗策,却独独算漏了自己的枕边人。”
阮萍儿说的不错,苏明月帮着元傲夺太子之位,帮她出谋划策,元傲曾称她为女中诸葛,她确实是算无遗策,只错算了元傲,便输了自己的一生。
“以后,这宫中再无苏皇后这个人,只有我阮萍儿一个主子。”只要苏明月在,自己注定只能沦为陪衬,所以,苏明月必须死。
“阮贵妃,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苏明月缓缓站起身来。
“元傲薄情寡性,今日能废了我,明日自然能弃了你,当初,我可是没拦着他去你宫里,更没拦着不让你生孩子,可是到今日你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焉知,不是元傲在喂我喝绝子汤的时候也喂你喝了一副?”苏明月脸上尽是嘲讽,元傲负心薄情,总不可能是对着自己一个人的吧。
“贱人。”阮萍儿一巴掌便打了过去,“事到如今,还在离间我与陛下的感情。”
阮萍儿自然是不肯信的,元傲对他信任有加,不管是多隐秘的是都愿意告诉自己,怎么会喂她喝下绝子汤。
苏明月脸上迅速泛红,可是她没有还手,只是冷笑。
对这样的人对手,苏明月害怕脏了自己的手。
“时候已经不早了,皇后娘娘还是快些上路吧,苏家一家老小都在下面等着你呢!”阮萍儿突然就不气了,也是,她和一个将死之人置什么气?
苏明月的眼中有了泪,她恨啊,不止恨元傲和阮萍儿这对狗男女,更恨她自己,是她自己将整个靖安侯府送上了绝路。
“阮萍儿,你会有报应的。”靠着靖安侯府的权势爬了上来,现在却又要把靖安侯府踩下去,这样的人,怕也只是元傲手中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
失去了兵权的靖安侯府就是一个空壳子,阮萍儿没了这层保障,在后宫怕是也站不稳脚跟。
阮萍儿大笑着离去,不再理会苏明月,报应?什么报应?她的报应在何时她不知道,可是苏明月的报应就在眼前。
苏明月脖子上的白绫一点点的收紧,她甚至还能听到宫人们恭维的声音,说阮萍儿会成为下一任的皇后,苏明月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阮萍儿知道的太多了,元傲不会允许她活的太久的,阮萍儿终究还会下来陪她。
“爹,娘,哥哥,明月来了。”苏明月在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