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季安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手上的伤口被人细细地包扎过了,带着一股碘伏和酒精消毒的味道。
“醒了?”一道冷淡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季安这才发现她床边坐着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
见她醒来,男人边收拾用具边冷漠道:“你的伤口我已经缝合好了,但因为伤得太深,治疗的又不够及时,你的手大概不能恢复到之前那样灵活。”
“什么!”季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嗓音带着颤抖,“医生,我的手……是废了吗……”
“废了还不至于,但无法再做一些细致的操作。”男人没有丝毫动容,冷漠得就像一个机器。
季安闻言,双眼瞬间红了起来,不能做细致的事,那她还怎么绘画!
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又一心攀附荣华富贵,怨恨她是个女儿才断送了她当上豪门富太太的梦。
她从小就羡慕沈婉秋这样的天之娇女,羡慕她的生活,羡慕她能得到宁桎的注目。
虽说,她同样是与宁桎,沈婉秋一起长大,可她始终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一个只能在母亲的逼迫下辍学,年纪轻轻就去打工,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并肩站着的下等人。
但幸好她还有绘画天赋,厚着脸皮挤进了全市最好那所学校的艺术班借读,后来又借沈家的光,去了谷方画室学习。
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她能摆脱现状,真正地迈入宁桎的视线。
这种念头一直支撑着她,就连在监狱里时,她也不曾放弃。
但现在,她的梦碎了,碎成一片又一片。
面对失魂落魄的季安,男人皱紧眉头,“另外,还有一点,也算是为了宁桎的孩子,请你安分守己一点,别总想着行F事。”
季安再次如遭雷击。
她……这是怀孕了?她有了宁桎的孩子!
连日来的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季安抚摸着小腹,眼里头一次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