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柔不卑不亢的任她打量:“周大哥,吃饭了。”
周石钰应了声,从女子手里抽出袖子,和林青柔一同走进家门。
王梦霞气的直跺脚,贱人!
天刚擦黑周家人便入睡了,古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习惯了,但林青柔习惯晚睡,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尝试着用意念再到收银台前,但见胸前吊坠蓝光一闪,收银台便出现在眼前。反复尝试几次,也摸清了出入空间的规律。
翌日天刚亮,林青柔便醒了。
出了屋子便见周石钰背着背篓要出门,猜到他许是会进山打猎,忙也背个背篓跟上他:“周大哥,我去山上采些野菜,家里没野菜了。”
周石钰看她一眼,唇抿成一条线:“山上危险,跟紧我。”
林青柔跟在他身侧,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钰哥儿,进山呐?这姑娘是……真许配给你了?”
“连钰哥儿被分家都没走,这姑娘八成要以身相许了。钰哥儿真是个有福气的,看这姑娘长的多俊。”
“真不要脸,钰哥救了她,她还赖上我钰哥了,谁不知道我钰哥和我走的近,她还往上贴,可真贱。”
村民瞧着周石钰白捡个媳妇儿都乐呵呵的,忽然插进来一道刻薄的声音,扫了大家的兴。
是昨晚拉着周石钰说好话的王梦霞。
周石钰停下脚步,剑眉微蹙,淡淡扫向王梦霞,语气疏离:“不是。”
王梦霞双眼冒光,做作地露出娇羞的模样,小姑娘似的拉着周石钰的衣角:“钰哥,我知道你和那女人不是那种关系,都是她想攀扯你,这贱女人没皮没脸,光天化就勾引男人。”
周石钰抽出衣裳,剑眉皱的更甚,寡淡的神色多了分冷意:“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走的也不近。”
噗。
哈哈哈。这男人不鸣则已,一张口便呛死人。
林青柔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梦霞小脸涨的通红,羞的抬不起头:“钰哥,你咋能说我们没关系呢,我、我心里可一直有你的……”瞥见林青柔在笑,羞涩转为恼怒,气的跺脚,“小贱人,定是你勾引我钰哥的,他这么老实的人你也不放过,没名没分的就住在我钰哥家,你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林青柔还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冷眼盯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正要教训她,一道伟岸的身躯挡在了身前。
周石钰周身萦绕一丝戾气,声音寒如腊月冰天雪地里的冰:“够了!我与她清清白白,她不过借助罢了,哪里碍了你的事,你要这般诋毁姑娘家的清誉?”
女子的清白最为重要,若私自与男子苟合,那是要浸猪笼的。
王梦霞安的什么心。
但更让林青柔诧异的是周石钰的反应,他这气势与作风,怎的与她知道的庄稼汉不同。
看热闹的村们见周石钰真生气了,便说着劝慰的话,亦有数落王梦霞的。
王梦霞委屈极了,哭着小跑回家。
八月,丰收的季节。
山里野菜遍地,硕果累累,那野草间藏着野蒜、辣椒、野香菜等香辛料。
林青柔扒开草丛找的仔细,摘了八九种调味料,正欢喜的摘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林姑娘,这两日委屈你在我家了,原想等你养好身体再送你回去,但现在看等不得了,你今日便走吧。”
“这点银钱你留做盘缠,再多我也拿不出了。”
林青柔抬起头,便见周石钰朝自己伸出手,手里放着一吊钱,约莫有几十个铜板。
“为什么?”
周石钰表情没什么变化,薄唇微抿:“你与我家非亲非故,又是姑娘家,实在不合适和我们住在一起,平白毁了你的名声,你走吧。”
“周大哥,我不在乎那些虚的,我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林青柔站起身,直视他的目光,眼里坦荡荡。
周石钰略微诧异,微微摇头:“清誉对姑娘太过重要,日后你便知道了。我也不能让你平白被人污蔑,趁着时辰还早,今日便走吧。”
他态度坚决,无商量之余地。
林青柔心里酸涩又茫然,娘家已经不能回了,周家又赶她走,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呢。
她低头隐去眼中隐晦,心不在焉的点头:“快到中午了,让我再给孩子们和大娘做顿饭再走吧,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