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里有雪肌膏。”希岚湟赶紧叫住她,将帕子换到右脸上,“朝歌,你进宫有多久了?”
朝歌在妆奁中寻到了雪肌膏,蹲在一旁小心的涂抹:“奴婢十三岁入宫,已经五年了,之前一直在储秀宫当差。”
在宫里五年,就算再如何谨慎行事,也总该知晓些什么。
药膏涂抹在脸上,带来一阵刺痛,希岚湟咬牙忍住,继续问:“那霖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公主想要知道什么?”朝歌涂药的动作一顿,并没有急着说霖王。
这般谨慎犹豫,想来很有些内情了。
希岚湟的眸色沉了沉,正色道:“且将你知晓的都告知于我,无论好的坏的,不得隐瞒。”
皇后那般谨慎的人,不可能是真无意间说漏的嘴,既然点了出来,其中定然有猫腻。不管霖王是什么‘旧疾’,她是不会如皇后所愿大闹这场婚事了,但作为未来的霖王妃,她总该知晓这‘旧疾’是什么才好。
既主子郑重问起,朝歌也不好再隐瞒,只斟酌着道:“具体奴婢并不知晓,只隐约听人说起。霖王殿下自出生身子便虚,后来在夺嫡之乱中又受了重伤,这才伤了根本,如今只靠各种珍贵药材荣养着。”
到底是个什么伤情,朝歌一个宫女也不尽清楚,只听这么个大概,希岚湟心里倒是有数了。
暂且不致命便好,身子虚点也就虚点罢!正好她也不想与他发生点什么。
希岚湟的神情松了松,又想到另一件事:“你方才说夺嫡之乱,当年霖王也在其中?”
若霖王也掺了一脚,如今霖王府看着富贵,但指不定什么时候皇帝就要算旧账了。
朝歌却是笑了笑:“霖王与皇上乃是一母同胞,据说当年霖王受伤还是为救兄长,可见霖王与皇上兄弟情深。公主入了霖王府,自是有好日子过的。”
原来是这样……
希岚湟微愣了一愣,水眸中波纹荡漾开来,一圈一圈看得人眼晕,却看不清那眸底到底藏了什么。
霖王府一向宁静,西南角厨房有药香飘散出来,众人便知晓霖王喝药的时辰又到了。
李玉端了药,站在一旁看着赵原溱喝完,这才松了口气的去接空碗。
赵原溱将嘴里的苦涩抿下去,没好气的把碗甩到他手上:“本王又不是三岁小儿了,李叔还这般巴巴的盯着作甚?”
“老奴从小看着殿下长大,您这喝药的气性儿就一点没变!”
听得李玉放肆,赵原溱也只轻哼了声,倚在小榻上继续看书。
李玉本来是先皇赐给他的人,从出生起便由着李玉照顾了,如今先皇逝去,李玉自然便成了他的心腹。
窗子开着,阳光和着微风洒照进来,惹得人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赵原溱的眼皮子往下耷了耷,吹拂在脸上的风忽而有些不对,他警惕的睁开眼睛,看到书房里出现的人便又放松了下来。
“有什么消息?”
那人拱手恭敬回道:“皇后每日里都在为难岚湟公主,只岚湟公主性子着实是好,竟都忍了下来,不见半句怨言。不过今日被皇后拉着谈心在太阳底下晒了半晌,属下瞧着岚湟公主娇贵,脸上像是晒伤了。”
“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