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换代,太宗皇帝登基以安抚为主,推行仁政,像武安侯这样的武将无人肯沾边,他却是字字推崇。
李长乐眉头一皱,道:“秦将白起不仁,奚用为也。长平之战,四十万人死,蚩尤之乱,不过于此矣。若有朝一日你面临局面,四十万人可能杀?”
他讥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杀人安人,杀之可也。”
一阵哗然。
自那时起陆归远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无人靠近,他独来独往不以为然。
李长乐对他的评价是,残暴冷酷。
不曾有一天,他入赘了。
陆归远头戴红盖头,一身红衣,被搀扶着上了花轿。
两人回到李府,下马下轿,两人扯着一根红丝带,跨过门口的火盆。
上首父母端坐。
门口司仪唱道:“吉时已到——”
二人跟随者司仪的高声行礼拜见,麻烦的很,长乐想她这辈子就成亲这一次。
敬茶过后,两人离开,脚下踩着的是麻袋,讲究一个传宗接代。
压床的哥儿们在一片嬉闹中抱了下去,二人坐在床上,被全福太太往身上撒桂圆、红枣、花生、栗子。
早生贵子。
才成亲,各种催生。
因得是上门女婿,故而也就没闹洞房,两人在房间内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她站起身道:“我得去前院敬酒。”
盖头下面,沙哑又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劳烦你了,把我的活都做了。”
李长乐挑了挑眉,对方一声不吭的配合,她还以为对方被下药不能动弹,结果这还好好的嫁过来。
“我一直认为提出让你入赘的人都疯了,你会拿着一把剑把所有人砍翻在地。”
“剑是君子佩戴之物怎可见血。”他沙哑的嗓音幽幽的说:“我用刀。”
李长乐要去揭盖头,边道:“那你饶过我吧。”
陆归远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声调中透着些古怪,“你先去敬酒,回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李长乐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手上突然用力一掀,直接将盖头掀开扔到了床上。
她慢悠悠的说:“不用你给,我给我自己一个惊喜。”说完,她怔住了,细细打量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一身红衣的男人坐在那,充满了侵略性又精致的眼眉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而在这张俊美五官上最显眼的便是那双眼睛,其中一只泛着妖异的灰白,而另一眼睛漆黑如夜,对比看成诡异。
他扯了扯自己红唇,笑的狠辣:“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你入赘的相公瞎了一只眼睛。”
那灰白色的瞳孔缺乏光彩,剥夺所有光晕,像个洋娃娃木然无助。
“你,你怎么眼睛坏了,这样还怎么参加科举?”李长乐见他受着摆弄就知道他遭受到了暗算,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朝男女都可从官,但是残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