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世子奉命入宫赴宴,收到消息说府中三公子落水昏迷,嘴上寥寥问过,可圣上刚走,便佯装醉酒归家,还未更衣就领着世子往南山院疾走。
婵娟在旁打着灯笼,瞧见屋内烛光微弱,正要叩门,就听得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露出一张凝脂般的脸蛋来,女子垂着一双眸子,模样恭敬,低声道:“奴婢玲珑,见过侯爷、世子爷。”
淮安侯看也不看地往门内走去,落在后面半步的世子停了一刻,
“三弟如何了?”
陆河隐半垂着头,“回世子,三公子喝了药,现已睡下了。”他不愿以这幅模样和大哥对视,却不知美人脖颈纤长细嫩,落在他人眼里是如何的风景。
陆河贤听闻弟弟无事,总算放下了心,连带着觉得这婢女的声音也分外动人,他目光低垂,随着那声音而去,就瞧见了一段天鹅般洁白的脖颈。
采荷瞧着“玲珑”姣好的侧颜,紧了紧手中的灯笼柄,“世子爷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陆河贤恍如初醒,“好,好。”
玲珑面朝内躺在床榻上,被褥盖在腹间,一个沉稳的脚步越走越近,停驻在床前。来人没了动作,而后发出一声长叹,她听着竟像是侯爷的声气!被子下攥着的双手沁出了汗意。
晌久的静默,那双手动作轻轻地撵了撵被角,人便走开了。
玲珑僵着的身体瞬间松懈,已湿得黏在身上。
——
淮安侯行至祠堂时,二房的正争执不休。
二房的弟弟不成器,原也只是个妾生的庶子,平日里没太多交集,官场上保着他不出大错,不丢了侯府的脸面也就是了。
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弟弟生性贪图美色,早先敲打过几番,不成想如今变本加厉,爪子都伸到三儿的南山院去。
陆昌一脸不耐地跪在祖宗牌位前,一边跪着的继室何氏扭着帕子,往脸上抹着泪,老夫人房里资格最老的嬷嬷在一边候着。
何氏听见响动扭身一看,见是侯爷陆川来了,哭得更加起劲。
“大哥,大哥你终于来了,明兰知晓自己是继室,可老爷他日日流连烟花柳巷,这回还叫家中的狐媚子迷了魂去,叫我如何做人啊!”一边哭诉,一边捶打着胸口,脸上的脂粉已糊了大半,露出憔悴的面容,半分没有大家主母的样子。
陆川紧了紧眉头,“闭嘴!”
何氏立时噤声,陆昌悻悻地低着头,“大哥......”
“陆昌,若再有下次,你便出去另过吧,我淮安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陆昌吓得猛地抬头,正要去抱陆川的腿告饶,陆川步子走得极快,已出了祠堂。他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喃喃地说:“大哥,大哥这是要让我去死啊......”
何氏也吓得捂住心口,“你这个没心肝的,还不快去跟大哥请罪!”
陆昌闻言便要起身,一边看着的老嬷嬷一板一眼将人压了回去,“二爷恕罪,老夫人吩咐,二爷和二夫人须得自省到明日方可回房休息。”
“你......”陆昌刚要破口大骂这老奴,何氏赶紧把人拉住,陪着笑说,“嬷嬷说的是,我和二爷明白老夫人的苦心,一定会好好反省的!”
嬷嬷神色不动,丝毫不将这二人放在眼里。
何氏强忍着,袖中指甲陷入掌心,老夫人、侯爷、陆河隐....她得罪不起,可那个丫头,对,都怪那个叫玲珑的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