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颤抖着看向婵娟,“我....我是谁?”声音虽清朗动听,却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
婵娟见他举止怪异,目露担忧,仍恭敬回道:“公子怎么了,您是咱们侯府的三公子啊。”
三公子……陆河隐!
玲珑心头一梗,又晕了过去。
于是浩浩荡荡赶来探望三公子的女眷们,看到的又是晕厥过去的“陆河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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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河隐这辈子倒是第一次睡在这般破落的屋子里,躺的是坚硬的木板铺就的床铺,被褥子不是很厚,还有些发潮,垫在身下仍是不适。
他此时已从换了身体的震惊中缓了神,伸出一双指尖如葱的玉手,掂了掂胸口的二两肉,倒是说不出的绵软浑圆。
这女人的身子,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更要命的是竟还发起了烧。
陆河隐下了床,嫌弃地没有穿绣着鸳鸯模样的绣鞋,踩着足衣,从简陋的房间角落箱子里,翻找出一面铜镜来,镜中不甚清楚地映出一张娇媚的脸,乌发黛眉,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十分晃眼,就是他入水去救的那个丫头啊,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玲珑。
他本是不信鬼神之说,此时却有些忌惮,他若是入了这丫头的身体,这丫头应该是用了他的身子,否则他若出事,这府里不该如此安静。
这事儿过于荒诞,若是被他人得知……他目色微凛,先寻到那丫头再作打算。
若是那丫头是个没主意的,说了什么怪力乱神的话来,指不准会出什么事。
陆河隐回身,端坐在床边细细回想,玲珑这个名字他是有些印象的。
前段日子,他同国公府的大公子徐子鱼在香宵楼听曲儿,各自被各自的父亲抓了回去一顿鞭子伺候,他休养了些日子,倒叫祖母好生心疼,便联合他娘选了些身家清白,容貌昳丽的姑娘送入了南山院。
他自然晓得是为了让他收收心,少往戏子粉头处玩闹,可他这幅样子又不是真色......自然没放在心上,随手交给身边大丫头婵娟了。
这个玲珑好像是其中....嗯,其中腰肢最细的姑娘。
陆河隐想着便不由自主低头,领口因着昏睡松松垮垮,露出些不见天日的白腻颜色,再往下,微微隆起的弧度青涩又惑人,看得心头突突直跳。
这腰身不堪一握,果然窈窕。
耳根子陡然红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会可不是犯浑的时候。
现下最要紧的是去找他的身子,和占了他身子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