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凭着水红色衣袖确认那桌上的妆容怪异的女人正是从自己房中溜出的女子,再看那眼神和身形总神似记忆中的某个人,心中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曾见过这人?
直到凤扶兰坐上马车,驶出酒楼的时候才猛然发觉那女子像是北国皇帝的……万妃娘娘?
他第一次见到那位万妃娘娘是在北国宫廷,她一身红绿色轻浮颜色,浑身妖娆之气。
惹得自己恶语相向,那女人却牙尖嘴利非凡,几句便还击下来,还讽刺他精细妇工德容如女子,实实的是有些嘴皮功夫。北国皇帝宠她宠得紧,却叫他多担待。
瞎子,这女人的厉害,有十个北国皇帝也照样吃的骨头渣也不剩才是。
第二次确实在欢场里,这位万妃娘娘画着满脸麻子的粗陋妆来推荐青楼的女子,虽然容貌上没有相似,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白日里牙尖嘴利的万妃娘娘。
尊贵的妃子娘娘还来做这等下做生意?
他心中起恶念要羞辱她,却被她指挥人齐齐赶出去。这女子,泼辣,直率,生猛,有趣。
凤扶兰叹口气,嘴角无故却勾起一丝笑来。
这次遇见她却是在这儿,妃子的老鸨生意做不下去,自己也当起欢场女子来了?
“王爷。”外面的随从却出声了:“宫里据说是死了一位娘娘,咱们是否需要去凭吊一下?”
“哦,什么位分的娘娘?”凤扶兰随口问道。
“封号叫万妃,对,万妃娘娘。也是北国皇帝的宠妃。”
“怎么死的?”凤扶兰眯眯眼睛,那女子分明好好的坐在身后的酒楼里把酒言欢。
“说是在湖边喂鱼,不慎失足落水。等捞上来的时候脸已经泡的肿胀辨不出面目了,皇帝伤心的厉害,说要停一日早朝呢。”
好一招金蝉脱壳,落水而死。
只要衣物对的上,脸已经泡的变形自然无法辨认。
这女子从宫里这样跑出来,还泰然的在酒楼中取乐,笃定了她的“死”不会被发现吗?还说说,她本就不是万妃……
“去,咱们当然得去。”凤扶兰沉声道,语气变得肯定。“如此可喜的事情,怎么能不去呢。”
随从大概将他的可喜听成了可惜:“是啊,如此年轻的一位娘娘,还是正得宠的时候,怎么会不可惜呢。”
银湖画舫里的最高一层,坐着非欢,洪挽彩。还有被当成空气的小冰……
洪挽彩紧张的抓住非欢手臂:“呜呜,怎么办嘛老大,至若郡主说要来视察工作,人家怎么告诉他嘛,这半个多月赵小王爷一共只来吃了一次茶,再这样下去人家的任务要完不成了……呜呜……”
非欢略带同情的拍拍她的背:“没关系,我也听说了那位赵小王爷口味很重,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
洪挽彩抬起乌黑的烟熏眼:“可是如果完不成任务,到时候至若郡主的婚约解除不了,门里要付三倍的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