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慕清娆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不要!”急促焦躁不安的声音响起,随后慕清娆便落入了一个瘦弱,却温暖的怀抱。
何氏拖着骨瘦嶙峋的身躯,抱住在慕清娆,带着丝哭腔说道:“老爷要打便打我,是我叫娆儿这般做的。”
慕清娆拉开母亲,护在自己身后,正面看着慕德安,她知道,要对付自己这个父亲,只能比他还硬。
“你打啊,打死我吧,打死我就不会有人帮你驱除邪祟了!”
众人一听,微微一愣,慕德安刚想继续的手,又缩了回去。
“邪祟?府中每年都会请道士做法,干净的很,怎么会有邪祟?”吕氏厉声质问。
“哼!凡间只会花拳绣腿的道士,怎么能比的了天上的佛祖。”慕清娆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吕氏邹眉瞪着慕清娆,一时被慕清娆反驳的哑口无言。
“娘亲每天晚上都祈求佛祖,保佑父亲身体安康。可能是诚心打动了佛祖,昨夜托梦于母亲,说府中有人藏污秽之物已久,已伤及父亲,唯一解救之法,便是将您亲女儿的血滴入黄纸之上,然后用烛火焚烧,才可破解。”
慕清娆微微颔首,尽显委屈,故意将放在侧面的手掌背在身后。
“我的傻女儿啊!娘知道你有孝心,可也不能因为娘亲不忍你流血,就这样偷偷做啊,要是被有心人误会了你,可怎么办啊?”
吕氏弯眸盯着慕清娆和何氏,何氏话中有话,有心人不就是指一上来就说慕清娆诅咒父亲的她吗。
下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接猜测着何姨娘话中之意。
吕氏见状,歉意一笑:“是母亲不对,母亲当时被惊着了,忘了问清缘由。”
慕清娆清澈的眸子看向吕氏,微微点头。
慕德安看着慕清娆手掌的血迹,心中怒火已经全然褪去,细想,近日他确实事事不顺,皇上因为他处事不当,责备于他;儿子出征在外,身受重伤,儿媳妇罗兰公主险些流产。
这一切确实像有预谋一般,纷涌而来。
慕清娆低头,她算好了日期,前世他父亲也是这几日不顺,拿府中下人出气,那时候下人死了不少。
“父亲知道你的孝心,但是下次,不可这样偷摸进行,免得让人生了误会。来人,仔细搜查府中,找出污秽之物。”
慕德安下达着命令,显然,他对于这污秽物十分介意。
不出半晌,荷香见到从她的房间拿出的扎满银针的小人,“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慕德安坐在太师椅上,对堂下跪着的人,怒目而视,“说!这是什么?”
吕氏更是眉头紧锁,疑惑不解的看着慕清娆。
荷香见此,惶恐不安:“这……”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当时她亲手放在何姨娘床榻之下,写着老夫人生辰八字的布偶小人。
“这不是当时何夫人用来诅咒老夫人的小人吗?荷香,怎么会在你那里,我不是让你烧了吗?”吕氏对着荷香使着眼色,叫她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荷香显然被吓得已没了神智,不停的重重的磕着脑袋,声音极响。
“奴婢知错了,求老爷饶命,当日大夫人是叫我将它烧毁,我当时搁置一边,可晚上打算烧毁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了。”
慕清娆故作惊讶的看着吕氏和荷香:“母亲怎会让我的贴身婢女,去焚烧人偶呢?而且我这个主子竟然毫不知情。”
吕氏一愣,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到底怎么回事?”慕德安一听,他也发觉事有蹊跷。
“老爷,您看我也真是的,被吓的竟忘了当时是谁去烧的。”吕氏表面笑着,内心已经揪成一麻。
荷香也连连附和着吕氏,说自己听错了。
“母亲被吓得忘了,荷香也吓的忘了,那母亲和荷香还真是默契十足,竟对答如流。”慕清娆质问道:“说,为何会在你的床榻底下?”
“是、是二小姐你让我放的,二小姐忘了吗?”荷香看着吕氏指引般的眼神,倒是冷静了一些。
“呵!我叫你放的?这污秽之物不仅害死了疼爱我的老夫人,还诬陷了我的母亲,我如今又有何原因,叫你将此物放入你的床下,然后又由我自己找出来?”
慕清娆不留一点喘息的机会,厉声质问。
荷香显然被慕清娆问住,张口结舌,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又想陷害人呢?”吕氏倒是镇定自若,还能话中有话的暗指慕清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