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回到妈妈家,早上我告诉妈妈中午会过来,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忙活。
“妈,我回来了。”我冲着油烟机嗡嗡作响的厨房喊道。
“洗手吃饭了。”妈妈的大嗓门冲破油烟机的喧嚣,传进客厅。
我将包放在沙发上,走进卫生间洗手。看着镜中眼皮有些浮肿的自己,突然,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也许是自小学舞的原因,我的骨子里有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倔强。而爸妈的离婚,又造就了我颇冷的性子。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我坐在马桶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妈被我的哭声吓到,在外面不停地敲着门。我顾及不了太多,只觉得全身被抽空了般,没有力气。
我想跟妈妈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不停地流泪与嘤噎。
妈妈拿钥匙开了厕所门,看到我人没事,却一脸狼狈地样子,突然上前用拳头捶我,“你哭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被妈妈的彪悍以及落在背上实实在在的拳头给惊到,之后猛地自马桶上蹦起,对着妈妈就是一声吼:“蒋女士,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打我。”
我们两人,一个站在马桶旁,一个站在浴缸旁,就那么呆呆地被彼此惊得愣了有两秒多钟,而后我抬步,冲着妈妈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趴在妈妈的肩膀再次哭出了声:“妈,你看人真的有问题,当年嫁给我爸,你说是你瞎了一只眼。如今,齐升在外面不但有了女人,还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你说,你是不是两只眼睛都白内障了?”
妈妈面对我的哭诉,没有任何辩驳,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哭够了,我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而后跟着妈妈走到客厅。
这是一套200多平的三居室的房子,是爸爸当年刚刚发迹的时候买的。爸妈离婚的时候,妈妈什么都没要,就要了这套房子。妈妈说,男人靠不住,房子可以。
二十多年前,在房价那么萎靡的时候,妈妈就看出了如今房价窜天猴似的上升空间,不得不说,她在国内经济发展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眼力劲儿的。也确实,如今这套房子如果折现,确实比男人要可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