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她觉得应该是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精神紧绷造成的。
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卫生间,镜子里面的人面目苍白,嘴唇干裂得不成样子,神情呆滞。她发现短短的半个月之内,自己已经沧桑的像是妇孺。
她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散散心。“香香,今天出去喝一杯吧。”
“你说什么?我这边很吵。”电话里充斥着男女调笑声和酒吧动感音乐的声音,几乎淹没了她的声音。
木栀晴静默了一会儿,才加大声量说:“那你把你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
“那行,我等着你啊。”说话就挂了电话。
香香是她的闺蜜,和她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一个活泼好动,一个安静娴柔,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玩在了一起,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年男子拦住了她,面色冷峻:“夫人,少爷走的时候有交代过您这几天这家里好好休息,如果没有必要的事就不要出门。”
这是变相的软禁!
没有理会他的话,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夫人,少爷也是为了您好。”男人再次拦住她,但并没有碰到她的身体,隔着一小段距离拦住她,有意不与她接触。
为了我好就要囚禁我,为了我好几天几夜不回家,为了她好差点强暴自己吗?
可真是为她好!
她也不想难为他,尽量压抑自己的怒火拿出手机:“陆景庭,我现在有点事能让我出去吗?”
电话里男人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有点沙哑的声音灌入她的耳内:“和谁?”
木栀晴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老实回答了句:“和香香,你认识的。”刚和陆景庭谈恋爱的时候,男人很快就强势的进入了她的生活圈,有哪些朋友,都是干什么的了解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几乎一无所知。
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同意的时候,男人说了句:“嗯,晚上早点回来。”这算是他们最近最温和没有吵架的一次对话了,她的心暖了暖,只要是不真正限制她的自由就好。
她率先挂了电话,冲着这个拦住他的守卫说:“这下我应该可以出去了吧?”壮年男子退到后面,面无表情。
魅色酒吧。
“晴晴,你可算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个帅哥。”说着就将她往旁边的男人堆里拉,嗓门大的引来了很多人回头,木栀晴不得不服气,这个闺蜜真是有招人的体质。做什么都大大咧咧,反观木栀晴被她又是拖又是拽的,一脸尴尬。
陶香香的脸色红彤彤的,眼神飘忽,逮了个人就把她往人家身上扔,显然又喝大了。
木栀晴撞到了不知名的男人的怀里,看也没看人家连连道了歉,就拉着丢人丢到姥姥家的闺蜜躲到角落里。
“陶陶,你醒醒。”她拍了拍的脸,“啊,晴晴我好想你啊!”说着就扑进她的怀里,脑袋在她身上一蹭一蹭的,木栀晴无奈极了,只好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丫头不知道今天又抽什么疯。
“晴晴你知道吗,江和要和我分手……”说着她打了个酒嗝,又继续哭着说:“我自问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还找小三…..呜呜呜……”
木栀晴心里一咯噔,有些讶然,江和…怎么会?
陶陶紧紧抓着她的袖子,头埋在她的颈窝,哭声渐小语气却带着荒凉:“晴晴,你别不信,本来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昨天我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躺在一个床上……”后面她还说什么木栀晴已经听不清了,脸色苍白。
不仅是她眼里,还是周围的朋友没有不说江和是一个好男人的,香香和他都是彼此的初恋,一直度过了八年,这整整的八年木栀晴是看在眼里的,江和对自己这个闺蜜极好,身边也几乎没有任何女人。
是不是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江和也好,那个男人也好。不对,她现在真要感谢他没有让自己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躺在一起的画面。
她怀里渐渐没有声音了,木栀晴低头发现好友已经睡着了,眼睛已经哭的严重红肿,发丝和汗液粘合在一起,她扭过身子招了个服务生:“麻烦帮我扶着我的这位朋友一下。”递给他一张小票,服务生连连点头,一抬头眼里闪过惊艳,在这种场所呆了那么久,还从来没见过那么有气质的女人。
木栀晴也顾不上理会他的目光,急急的拦了一辆的士,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她想也不想也坐进车里:“师傅,去金城小区。”
“好咧,姑娘怎么那么晚还出门啊?”这个司机对后视镜扫了几眼,语带关心。
“我送朋友回去。”司机估计是看她有戒心,就没再说话了,只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对后视镜瞅了瞅。
到了金城小区,她才松了口气,要是她也喝醉了今天可就没那么好了。
“谢谢你啊,师傅。”木栀晴掏了张五十的递给司机,扶着人事不省的好友上楼,好在陶香香住在二楼,不然就凭她这点力气还真拉不动。
开了门好不容易把她连拖带拽的弄到沙发上,木栀晴累的就剩半口气儿了,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男人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几不可察的不安。
是陆景庭。
“我在陶陶家,她喝醉了。”
电话停顿了一秒,男人说:“你别动,我来接你。”
她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好。”
“陶陶,你醒醒,咱们回房间睡好不好?”陶香香这才眯着眼也不知道看清了人没有,随口乱应:“好…额….”
“别胡思乱想,晚上好好睡一觉。”她实在有点不放心她,想明天再来一趟,帮她掖了掖被角,合上了门。
敲门声随即而来,陆景庭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男人另一只大掌紧紧环着她的腰,她动了动,男人环着她腰更紧了紧,好像随时怕她离开。
她抬头瞥到男人眼里未消散的柔情,表情怔了怔,很快低下头,她不会在动摇了。
无论这个男人现在是真的爱她也好,还是欺骗她也好,她都不在乎了,这个男人太过可怕,爱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得很高,但不爱的时候呢,也许连片草屑都不如。
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婚,远离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