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你成功。”陆之恒举起啤酒瓶。
唐重锦很狗腿的跟他碰了一下子,“说真的陆之恒,我谢谢你,你真的是我见过的,世界上除了我爸之外,最好的人了。”
陆之恒端着酒杯,单薄的唇角斜斜上扬,“可要是,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呢?”
唐重锦昂着头,咕噜咕噜的一个劲儿灌酒,陆之恒的话就那么被风给揉碎在了耳边,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一瓶见底,她又开了一瓶,就着鸡翅,跟喝水似的往下咽。
当她灌到第七瓶,陆之恒终于按住她的手,“干嘛喝这么多?”
唐重锦轻轻甩开他的手,傻傻一笑,重复着回答:“今天开心嘛。”她大着舌头说,尾音带着些许的撒娇意味,让人不忍苛责。
陆之恒看出些许端倪,不再拦她,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那晚唐重锦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到了最后,两提啤酒都见了空,她撑在景观树下,吐的一塌糊涂。
槐花婶看了心疼,让陆之恒带着唐重锦去自己家里住一晚,唐重锦拼命的闹腾挣扎,说要去海边看荧光水母。
陆之恒不好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只好妥协。
槐花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捂着嘴偷笑。
月黑风高夜,这小丫头差不多是有着落了。
海面一片沉静,在水与沙交汇的地方,水一点点亮起蓝色的光,然后又一点点暗了下去,像坠入海里的蓝色星海。
唐重锦迷迷糊糊的凝望着海面,瓮声瓮气的问:“那是灯?”
“不是,那是鞭毛藻。”
“你骗人,那是灯。”唐重锦固执的说,“那是灯。”
陆之恒有些头疼,“就算是吧,我们也看过荧光海滩,该回去了吧?”
“回去?回哪儿?回家吗?”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唐重锦有些迷茫的盯着远方,良久才慢半拍的侧过脸,眼神没有聚焦的瞪着陆之恒:“我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
陆之恒气的直想将她打晕了扛走,可那么做似乎对一个酒鬼来说有些太粗暴了,想来想去他还是把唐重锦抱了起来,放缓了语气问她家的住址。
“我妈跟我说,千万不能跟陌生人走。”
“你妈有没有说过让你少喝酒?”
“……”
“我不是陌生人。”
唐重锦凑到了他的耳边,大着舌头问:“那、那你是谁?”
女孩温软略带酒气的唇软软贴上他的耳廓,他有些痒,却没躲开。
“我叫陆之恒。”他将她抱紧了些,逐字耐心的解释,“陆是陆地的陆,求之不得的之,北涧流恒满的恒,明白了吗?”
“什么陆……什么北,好难记哦。”唐重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顿了几秒,她突然攥紧了拳头捶打陆之恒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