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冰冷的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竟毫无知觉,眼泪混在水中,倾泻而下。
她抬头看着莲蓬头,任由落下的水拍打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她,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她睁开双眼,天竟然亮了。
她关上阀门,裹着一条浴巾就拖着僵硬的身子走出了卫生间。
无暇关心从头上低落而下的水滴,她转身走到餐桌前,拿起桌上的药瓶,倒了三粒药放进嘴里,服下。
复又走到一个摆着一张黑白相片的面前,苍白的手指抚摸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十分清秀的两旁,扯出一抹笑容道,“姐,我终于看见他了,可是他还恨我。”
手指滑落,她嘲讽一笑,无力道,“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说着,眼泪不控制的流淌了出来。
她悄悄抹去眼泪,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八点整。
本应该上班的时间,她却拿起放在桌上昨天刚从跑腿公司领到的最后一份薪水,前往C城最大的医院——中心医院。
那里,是她三年来去过最多的地方,也是她唯一的执念。
路上,坐在窗户前的她看着窗外的一闪而过的风景,头抵着冰凉的窗户,心中暗自感慨道:钱这个东西,真好。
……
与此同时,从睡梦中醒来的许哲浩不等起身,便见身旁已空荡无物。
如果不是床上那抹刺目的猩红,他差点以为昨天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看着整洁如初的房间,许哲浩忍不住轻呵,“诗晴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呵呵,”
声落,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命令道,“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调查一下诗晴雪的动向……”
三天后,许哲浩坐在宾利车上,骨骼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臂,精锐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隔着百米远,站在寒风中穿着厚厚的棉服对过往的行人不断的派发传单的诗晴雪。
和三天前一样,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血色,如同一只行走的木偶。
他盯了一个小时,她竟然一句话没说,只是机械般的工作着。
想着,许哲浩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嘲讽,心里却似乎平衡了许多。
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走到诗晴雪的面前,用各种刁钻的语气叙述着自己对她工作态度的不满。
虽然许哲浩听不真切,可从动作以及表情上不难看出他说的内容。
而诗晴雪不管眼前的人怎么说,她都是微微点头,丝毫不受影响抱着宣传单准备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