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什么?”他冷声道,“这些人,伏诛。”
他身后的官袍男子微微拱手,起身间一挥袍袖,“动手!”
霎时间,乾州府的官卫和羽御卫一拥而上,将整个客房包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剑客们毕竟学艺不精,离伦晚的剑术还相去甚远。在官军的围斗下,没多时全都束手就擒。
知府还在处理着这些人,路过的掌柜也是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和这些人有什么沾染。
卓桓无视这些,径直走到霍铭面前,“你居然还没死。”他冷冷道。
“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霍铭笑问。
见好友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厉害,心知这次故意被抓引蛇出洞的行为着实太冒险了。于是换了个语气调侃,“小心点,外戚私会大臣是要命的。”
卓桓不理会他,扫了眼那些黑袍人的服饰,不禁有些微异,“这些是白石门的人?”
霍铭摇摇头,毕竟这些人公然欺师灭祖,拿剑指着伦晚,当然不配称是白石门下的人。
“估计是有人私募过来取我项上人头的,不过贪心不足,活的价更高,留了我一命。”他随口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交谈,萧浮玉见这银袍男子的打扮,心里也猜到了八分,想来这人就是人人口中的卓小王爷了。
斗笠人正被人拖向门口,临行前口中不忘叫骂。萧浮玉却突然上前,叫了声,“请慢。”
斗笠人抬头看她。
“是我父亲指使你来的?”她问。
斗笠人愣了愣,忽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可笑!可笑!”
萧浮玉眉头渐渐蹙起,“我母亲并非病死,而是我父亲动的手,对么?”
“还有那个魏夫人,她们母女俩也是你们这边的,对么?”
斗笠人笑得愈发猖狂,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在死前嘲笑别人的苦果,欣赏她悲戚的神情,似乎也成了快事一桩。
而萧浮玉只是静默良久,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说。
然后起身,背对着他走向墙边的一口红漆木箱,那里面都是母亲生前的遗物。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那人的声音还在背后叫嚣,“你爹在你娘的吃食衣物里下药,你娘死的时候是不是浑身颤抖,冷汗淋漓?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她体内筋脉逆行,血气倒灌,那种痛苦,你自己想吧!哈哈哈哈哈!咳!”
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