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住院的一个星期,我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照顾我的小护士告诉我,他是这个医院的董事长,叫沈睿祁,那天能路过我的病房不过是因为他的专属电梯在维修而已。
她还告诉我,沈睿祁不近女色,不是gay就是不行,更不要试图和他有什么联系。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种生于云端的人,怎么可能和长在泥土里的我有什么交集?
胡博文是在我住院的第五天才来看我的,他穿着纪梵希夏季新款上衣,踏着巴黎世家的经典款老爹鞋,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刚没了一个孩子。
他连一句关心我的话都没有说,进来就劈头盖脸地问我这几天住院用了多少钱。
好歹也是有一家公司的人,在乎钱居然胜过了老婆?
千盼万盼盼来了盘问,我心里更加难受,冷冷地说;“我医保卡里还有钱。”
“我妈让我问一下,你和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说这话时,他先上完全没有对自己妻子的相信,例行公事的盘问。
“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关系?”我反问。
胡博文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吱吱唔唔说不清什么,就以公司工作忙为理由要离开。
整个过程,都没有一句关心我的话。
临走前,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了回来,跟我讲:“我妈说了,如果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早点出院……住院太费钱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要照顾好身体,我们胡家三代单传,你还要负责传宗接代的。”
我含糊地答应着,心里却越来越绝望。
我才明白,我在他们胡家的意义不过就是当保姆,做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在医院住了七天,我一个人收拾好了行李,在门口等出租车,看着那些一群家人围着的病人,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然而,我走在门口那一刻就惊呆了——我的衣服用品被粗暴地扔在门外,有的甚至在雨后发霉了。
我懵了,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家里的锁已经换了。
我茫然地坐在家门口,给胡博文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没人接,我大力地敲家门也没有人回应。
房子里,是婆婆和小姐妹们打麻将的声音。
直到傍晚,我坐到双腿发麻,家门才打开。
婆婆见到我回来,恶狠狠地啐了我一下,“还有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