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纵然您再爱重妹妹,也不能这么对女儿吧!方才孙公子拿着肚兜血口喷人,为何爹爹想也不想的就信了他的话?如今这肚兜被证实了是妹妹的,您就着急了?”
陆婕鸳着实是心寒,没想到上一辈子的临死前,直到重活一世,她才终于看清了她这位好父亲的真面目。
陆镇安在府中从未被人这般正面顶撞过,此刻也是气晕了头了,冲着陆婕鸳怒极反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孙公子绝非没事找事之徒,像大早上举着个肚兜登门提亲这种举动,再加上他一番言之凿凿,所以在肚兜这件事上,不似作假,只怕是妹妹以为自己选秀无望故而出此下策。”陆婕鸳朱唇轻启,呵气如兰。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你含血喷人!”陆斐然被她的三言两语打击的几乎崩溃,无论如何,那件肚兜是她的,这是事实!
陆婕鸳唇角笑意愈深,声线柔和,却突然话锋一转:“但看妹妹这般模样,只怕此事中还存在着蹊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证明妹妹的清白,否则若是届时在陛下的选秀上出了差池,只怕我们整个陆家都要跟着她陪葬。”
陆镇安竟是不自觉的跟着点头,而且在不知不觉间,陆婕鸳已经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个干干净净。
陆斐然的看着她唇角轻柔如三月桃花般的笑意,却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那依你看,该如何证明你妹妹的清白?”
看着陆镇安探究的眼神,陆婕鸳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验身。”
“什么?!”单雪梅惊叫一声,白眼一翻,几欲晕倒,这件事传了出去,陆斐然的名声往哪儿搁!
南岳的验身十分严格,不光要让秀女褪去亵裤让经人事的老嬷嬷目测其色泽,甚至还要十分不人道的探入下身以证明确实是处子之身,这是每个秀女的必经之事。
但在皇宫里做和在自己的府里做,那滋味可就大不一样了,那种屈辱和疼痛,想必陆斐然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一旦陆镇安亲自去请宫里的嬷嬷来验身,只怕就坐实了,他确实怀疑陆斐然与孙贵函有染。
“不!爹爹,女儿不要验身!女儿真的是清白的,请爹爹明察!”陆斐然哭喊着跪倒在了陆镇安脚边,抓住他的大腿就不肯松手。
陆婕鸳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十分“好心”的提醒道:“妹妹,爹爹也是为了你的清白着想,你可千万别辜负了父亲的一番苦心呐。”
一旁的单雪梅看着陆婕鸳这般闲适的模样,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了她的嘴,而陆夫人见自己的女儿终于彻底洗脱了嫌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而陆镇安的脸色则有些阴晴不定,他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单雪梅,还有跪在脚边哭喊的陆斐然,最后目光又在表面平静的陆婕鸳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半晌,才沉声道:“来人,去宫里请苏嬷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