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粟薇薇总算逮到机会同他说话。
“傻丫头,难道你没有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刚刚,要是我不及时把你带走,你今天又得去警局喝茶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事实上,当时那位警察是在他前面,并且已经部署好了抓捕嫌疑人的准备。只要粟薇薇出现,不论做了什么都将会再次成为警察怀疑的对象,免不了要被请去问候一番。
粟薇薇后知后觉,“警察?你是说我被警察跟踪了?”
“被警方跟踪还好,至少他们只是为了调查真相,你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但万一,跟踪你的那些人不是警察呢?”将车开到路口停车处,纪程然停下来,偏头看向她,“你知道你这种莽撞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吗?万一那个杀人凶手知道你在调查他,你猜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疾言厉色的质问,粟薇薇怔忡了下,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衬得脸色近乎透明额苍白,而那张巴掌大瘦削的脸,始终很平静。
她的长相不算惊艳,但绝对是耐看的那种。鹅卵型的小脸,秀眉弯弯,眼睛很黑很亮,嘴唇抿成一条线,并不是很认同他的话。
又不是第一次跟拍艺人,有什么危险难道她还不知道?
周柯杰权大势大不好招惹,她已经退而求其次转到陈锋那个富二代身上了,他居然还有话说。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纪程然双手随意放在方向盘上,“娱乐记者这个行业,也许比不上政法记者或者战地记者得到危险程度,在很多人看来,你们每天面案对着的是明星艺人,除了挖掘八卦之外没有任何危险,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各行各界有各自的规矩和底线,有摆在宽敞明亮的地方,自然也有看不到的黑暗阴影,只是你还没有涉及到那一步而已。”
“喂!到底我是行内人还是你是行内人,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粟薇薇撇撇嘴,把目光转向窗外,“我就不信邪了,难道凭我的实力还找不到凶手。”
听到这话,纪程然就知道刚才自己那些话都白说了。
暗叹了口气,重新开动车子回到公寓。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粟薇薇抱着DV,暗暗琢磨着要怎么在最快的时间里排查出真正的凶手,而纪程然目光晦暗不明,没有谁能看得出来。
在回家后,他第一时间把她拽进客厅,“说吧,接下来你还打算怎么做?”
他就不信她会乖乖罢手停止调查,那个倔强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说了你就不阻止我?”粟薇薇眨眨眼睛。
她这个模样,倒真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眼睛溜溜直转,像极了要做坏事的小妖精。
纪程然无奈道:“我阻止你有用吗?伟大的人民记者粟小姐,与其阻止你去行侠仗义,我还不如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问清楚了省得我担惊受怕的。”
“是我去冒险,你担惊受怕个球啊。”粟薇薇翻了个白眼。
唉,反正跟她解释也听不进去,更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况且,纪程然目前还不想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她,一是为了她的安全,二是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
在他旁敲侧击下,粟薇薇把计划全盘托出。除了跟踪调查沈夕丈夫陈锋之外,另外要调查的还有沈夕的同事苏梦果,同父异母的妹妹沈黎,这些都是她觉得相当有嫌疑的人。
谁知纪程然听了之后却摇摇头,否定她:“苏梦果和沈黎完全可以排除。至于陈锋,虽然有嫌疑,但凶手肯定不是他。”
“为什么?”这下轮到她不解了,“苏梦果跟沈夕因为抢戏闹得很不愉快,差点就在片场撕起来。沈黎虽是她的妹妹,但毕竟不是同胞姐妹,听说这几年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就是为了沈家留下来的财产争得你死我活。至于陈锋,沈夕给他戴了绿帽,而他本人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沈夕死了,对他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他不是凶手?”
“你说的杀人动机都对。但有几点,你没有注意到。”
纪程然纠正她:“第一,沈夕死亡当天,陈锋出国未归,这点公司所有职员,以及机场登记处,可以证明案发当时他不在现场;第二,你只知道沈夕与苏梦果、沈黎都有恩怨纠葛,可她们都是女人,不可能jian杀同样身为女性的沈夕。”